看著穆月臉上那混合著解脫,自嘲甚至一絲幸災樂禍的複雜笑容。
薑塵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隨即開口,語氣帶著探究。
“看樣子,聽到你回不去的消息,你並不怎麼失望啊?”
“所以。”
穆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眼,目光直直地迎上薑塵,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坦然。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殺了?一了百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帶著譏誚和莫名誘惑的弧度,繼續說道。
“或者,把我當成一件工具來用?我自認長得還不賴,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若能誕下子嗣,可以完整繼承你的血脈,甚至,有可能激發你血脈中潛藏的力量,當然,這前提是,你身上真有那種東西的話。”
她的話語大膽而直接,仿佛在談論一件與己無關的商品。
看著穆月這副不同於往日,甚至帶著點癲狂的模樣,薑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目光銳利地審視了她片刻。忽然,他像是想通了什麼關鍵,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嗬,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你父親的死,恐怕,不是偶然吧?”
“誰知道呢?”
穆月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那副無所謂的表情。
“不過他死的是不是偶然,跟我關係也不大,他當初那麼保護我,不惜頂著部落裡所有人的非議和壓力,花費巨大代價贖我回去……也並非出於什麼父女情深。”
她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一絲自嘲的寒意。
“隻不過是因為,我對於部落而言,很特殊罷了。”
“是麼。”
薑塵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忽然提起了舊事。
“說起來,當初我老爹第一次逮到你時,就說把你留在我身邊當個侍女也不錯,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繞了一圈,你還是沒逃出這個安排啊。”
穆月聞言,冷笑一聲。
“薑焚天……他是什麼樣的人物?自是第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底細,否則,你以為他當初隨口一句當侍女是什麼意思?不過是後來,我父親給出的贖金價格,確實讓他心動了而已。”
“是麼?”
薑塵聞言,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眉梢。
但隨即也釋然了,這確實像是他那位老爹能乾出來的事。
更何況,他們薑家這一代,也確實就他這一根獨苗,父親在某些方麵著急,也能理解。
“你真打算留我在身邊?就不怕我……”
穆月忽然向前傾了傾身體,聲音壓低,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找機會,殺了你?”
薑塵迎上她帶著挑釁的目光,非但沒有動怒,反而笑了起來。
那笑容裡充滿了絕對的自信與掌控力。
“做得到的話,你可以試試。”
說完,他不再理會穆月,轉而將目光投向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拓跋燕,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看來,你沒有伴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