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探子被薑塵一聲怒喝震得心頭一顫。
雖對前方可能存在的危險恐懼不已,卻也不敢再有絲毫違逆。
隻得硬著頭皮,走在隊伍最前方引路。
一行人默然疾行,天色迅速沉淪,最後一絲天光被墨色吞沒。
在抵達一處略顯逼仄的隘口時,兩名探子停下腳步,壓低聲音道。
“大人,就是此處,我們便是在這裡遭遇了那些士兵。”
薑塵銳利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昏暗的景物,微微頷首。
隨即,他隻是一個極其輕微的眼神掃向身旁的裴言。
根本無需言語,那幾名隨行的大戟士銳士便已心領神會。
動作整齊劃一,悄無聲息地翻身下馬,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
以嫻熟的戰術隊形四散開來,瞬間便消失在岩石與陰影之中,對周邊區域展開了縝密的偵察。
這一係列行雲流水,靜默而高效的動作,看得那兩名探子目瞪口呆,忍不住眨了眨眼,仿佛第一次見識到何為真正的精銳。
薑塵將他們的反應儘收眼底,眉頭微蹙,沉聲問道。
“你們在荒魂關,平日是由常正宇負責操練?”
“回大人,正是。”
一名探子連忙回答。
“齊聲呢?他可曾過問?”
薑塵追問,語氣平淡卻帶著深意。
“齊帥,從不插手日常操演事宜。”
“哼。”
薑塵從鼻子裡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目光如冰冷的刀鋒刮過兩人。
“那常正宇,莫非就未曾教過你們些真東西?還是隻讓你們練了些表麵功夫,應付差事?”
兩名探子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困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辯解。
“大人,此話從何說起?常將軍每日操練我等,所授皆是戰場搏殺之術,皆是真本事啊!”
“真本事?”
薑塵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語帶譏諷。
“他常正宇在南方也是經曆過數場血戰的人,若他真心教導,傾囊相授,以其本事,你們縱非頂尖,也絕不至於如此,不堪大用!”
他最後四個字說得極重,如同重錘砸在兩名探子心上。
“若非爾等運氣尚可,早已是路邊枯骨,這便是他常正宇練出來的精兵?簡直笑話!”
那兩名探子被薑塵毫不留情的評價刺得麵紅耳赤,卻又無從辯駁,隻能手足無措地僵在原地,氣氛一時凝滯。
祁連雪看著這一幕,英氣的眉頭緊緊蹙起,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不解。
“常正宇貴為軍中副將,觀其言行,野心勃勃,絕非甘於平庸之輩,他若想培植勢力,麾下士卒正是根基,為何會對他們如此敷衍藏私?這於理不合。”
“這說明。”
薑塵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一種洞穿迷霧的冰冷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