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請暫且息怒!萬萬不可衝動啊!”
那狼狽的近侍眼見拓跋宏殺氣騰騰,真要帶人出宮尋釁,心中大駭。
也顧不得自身疼痛,連忙搶上幾步,再次攔在拓跋宏麵前,聲音急切地勸阻。
“此事涉及兩國,乃外交邦交之大事,那薑塵再是狂妄,畢竟身份特殊,如何處置,當由國王定斷,殿下您若此刻率人前往,私相械鬥,恐將小事激成大事,授人以柄啊!還請殿下三思,暫息雷霆之怒,待國王陛下定奪!”
拓跋宏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這番勸告?
他隻覺得這近侍懦弱無能,已經落得如此慘狀,此刻還敢阻攔自己去找回場子,簡直是丟儘了精圖王室的顏麵。
他猛地一揮手,力道之大,幾乎將湊得過近的近侍推了個趔趄,怒聲喝道。
“外交?邦交?那也要雙方互相以禮相待,遵循規矩才行!今日那薑塵自入我精圖王城以來,何曾有過半分禮數?視我精圖法度如無物,踐踏我王室尊嚴於腳下!當街辱我,毆我王使,囂張跋扈,無以複加!若對此等行徑都忍氣吞聲,我精圖還有何顏麵立足於此片土地?周邊諸國又將如何看我精圖?!”
他越說越怒,雙目赤紅。
“今日若不能讓他薑塵低頭認錯,付出代價,我精圖王室威嚴何在?我拓跋宏又有何麵目再見這滿城子民?此事你無需再管!一切後果,自有我一力承擔!父王若要怪罪,我自去領受便是!”
說完,他再不理睬近侍的苦勸,伸手用力將其撥開到一旁,大步流星就要繼續向外走去。
“殿下!殿下不可啊!”
近侍急得直跺腳,再次撲上來想要拉住拓跋宏的衣袖。
他深知這位二王子的脾性,一旦真與那深不可測的薑塵衝突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滾開!”
拓跋宏這次徹底失去了耐心,體內真氣微吐,一股柔韌的勁力發出。
將那近侍震得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無法阻攔。
眼見拓跋宏帶著殺氣騰騰的衛隊身影迅速消失在宮門之外,坐在地上的近侍麵色慘白,心知不妙。
他掙紮著爬起來,也顧不得整理儀容,對身邊一名心腹隨從急聲道。
“快!你快去大王子處稟報此事!務必要快!”
他自己則咬咬牙,強忍著渾身不適,轉身朝著國王寢宮的方向,一瘸一拐卻又拚命加快速度跑去。
他現在隻盼著能在衝突徹底爆發前,請來更有分量的旨意或人物,阻止這場眼看就要升級的禍事。
拓跋宏離了王宮,胸中怒火與羞憤如同岩漿般翻湧不息。
薑塵入城時並未刻意隱藏行蹤,下榻的客店在王城中也算有名,稍加打聽便知。
他帶著十餘名精銳的宮廷衛隊,穿街過巷。
路上行人見他們麵色不善,刀甲鮮明,紛紛驚恐避讓。
更讓拓跋宏有種正義之師出征的之感,胸中惡氣稍舒,但找回場子的決心卻愈發堅定。
不多時,一行人便氣勢洶洶地來到了薑塵下榻的客店之外。
客店掌櫃和夥計早被先前王宮內侍被扔下樓的動靜嚇得不輕。
此刻又見二王子親率衛隊而來,個個麵如土色,瑟縮在櫃台後,連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