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用了。”
“行。”
“放學後要去打球嗎?”
打球是他們最喜歡的娛樂項目,畢竟三個窮光蛋,這種沒有成本的活動最喜歡了。
“不了,我要專心學習,以後的兼職也不去了。”
蕭知遠皺皺眉:“你認真的?”
萬一到時候那個女人因為種種原因自己走了,留下江玉竹還得繼續摸爬滾打。
有了希望又陷入絕望的人最痛苦。
“嗯。”江玉竹點點頭。
“那行吧,你自己決定。”
“你呢,難道打算一直這樣混下去?”
其實他才一直不理解蕭知遠,明明生活也不用愁,隻要專心學習,以後肯定有更好的未來,他相信蕭知遠肯定也明白這一點。
但他就是放任自己,任由自己清醒的沉淪。
蕭知遠轉頭看向其他地方。
操場裡還有一群意氣風發的學生正在打球,歡呼聲透過樹林傳到教學樓這邊。
他抬頭看向天空,萬裡無雲陽光明朗,有點刺眼。
“我?就這樣吧。”
江玉竹皺皺眉。
他和紀在是從小學就認識,經常一起兼職乾活。
紀在從小因為這個名字,被不少人起外號“雞崽”,再加上因為營養不良,身形瘦小,總是被嘲笑被欺負被霸淩,小學生的惡意來的莫名其妙,因為一個似是而非的名字,一群人仿佛有了共同的“敵人”,開始一起捉弄紀在。
後來發現對方不管被欺負多少次,都沒有家長來找事,老師也不管。
這讓這種霸淩行為愈發猖狂。
跟他一起兼職的江玉竹看不下去,終於有一次出了手。
但最終的結果隻是二人共同被欺負霸淩。
直到江玉竹在電視上學打拳,身體也開始慢慢抽條長高,他帶著紀在那種逮住誰就不再鬆口,一定要咬下一口肉的狠勁終於嚇退了那群人。
此後,同齡人看見他們便繞道走,直到他們上了初中。
蕭知遠是初一的時候轉到這邊來,他從來沒提起過自己的家人,但是在學校附近有人給他租了三年房子,一室一廳,不大,他的學費和生活費一直有人負責。
一切都剛剛好夠他自己生活。
他的日常穿著等也並非有錢人家,感覺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不知為何,江玉竹一直感覺蕭知遠身份不簡單,這大概就是網上說的“貴氣”?
初一那年運動會,他們這一屆跟初二的人一起打籃球聯誼賽。
帶頭的人也就是李晟,對方隊伍裡有一個紀在的小學同學的哥哥,大概對“雞崽”這個稱呼聽過不少次。
所以當時開場前就在眾人麵前把紀在狠狠嘲笑了一番。
拚命洗去的不堪過往被他當眾揭開。
紀在當時也是被衝昏了頭,開場後看著對方借著裁判沒看到,對自己的隊友下黑手,沒忍住上去壓著人狠狠打了一頓。
據說當時對方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才好。
此後,他們與高年級的籃球隊就結下了梁子。
蕭知遠並沒有參加比賽,他當時剛轉來,也從不跟人主動交流,每天跟個自閉小蘑菇一樣獨來獨往。
但那次觀賽之後,他好像對紀在和江玉竹產生了興趣,再加上後來在校外巧合遇見過幾次。
一來二去,三人就成了朋友。
蕭知遠看著長得漂亮沒有攻擊性,但他從小練習跆拳道,後來對江玉竹和紀在也是傾囊相授,教他們保護好自己身體的重要部位,怎麼攻擊才能讓對方更疼但是彆人都看不出來。
並且蕭知遠瘋起來的不要命打法跟紀在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三個人在這一片是越打名氣越響。
但凡來招惹他們的,就沒有能完好無損回去的。
到現在上了初二即將升初三,學校裡大多數男生都暗地裡稱呼他們江哥,蕭哥,紀哥。
曾經讓人嘲笑的“雞崽”已經沒人再敢叫。
這一年多相處下來,江玉竹知道蕭知遠其實是一個很講義氣,有分寸,知恩圖報的人。
但大多數時候他就坐在那邊靜靜的發呆,仿佛一個無根的浮萍搖擺不定,任由自己在沼澤地裡越陷越深,並不掙紮。
他好幾次想問他家裡的情況可是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