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上了高中和大學,身邊各種各樣的朋友多了,發現這種事情在大多人家都不少見。
不管是貧窮的還是富有。
在外如何光鮮亮麗,內裡都是破敗不堪。
家庭和睦的極其少見。
所以後來發現爸媽離婚後他沒有多大反應,隻是瞞著妹妹。
她當時才十一歲。
隻是後來還是被她知道了。
事情從去年開始發生轉變,張修不再出現在他們麵前,妹妹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裡,妹妹轉述了一個小姨的話。
“你不能要求你的母親隻能是你的母親,她首先應該是她自己,她還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和理想。”
“你也不能要求母愛的表達隻能是貼心問候,她也可以是無聲的托舉。”
“對比父親母親做的實質性行為,張修帶給你們了什麼?媽媽又帶給你們了什麼?”
張修帶來了私生子,帶來了背叛。
媽媽給他們提供了更好的生活條件,更優質的教育資源,讓他們在京市這個充滿權貴的地方也能抬得起頭不必對他人彎腰。
隻是小時候大家在外聊天攀比時,總喜歡說:“我爸爸是軍隊乾部……”
“我爸爸還跟那個大官合過影呢,上過那個新聞…”
“我爸爸雖然沒有那麼有錢有權,但是他很愛我們,每天都會給我講睡前故事,記得我喜歡吃什麼,記得我對什麼過敏,還會在每個節日給媽媽精心準備驚喜。”
“哇,你爸爸好好呀,他能不能也給我當爸爸。”
大家都是在拚爹。
講媽媽的時候,即使是豪門世家,大多也是女主內。
大家比拚的不再是媽媽多厲害,而是媽媽多溫柔,多漂亮,多賢惠。
能力是無人提及的。
好像隻有賢惠溫柔的媽媽才能拿的出手。
可是後來,他也意識到這是不對的,母親的付出並不比爸爸們少,但他習慣性的對媽媽親近不起來。
甚至生疏的連“媽”這個稱呼都有些叫不出口。
他厭惡張修提及媽媽的名諱,可同時也無措於跟媽媽的相處。
這大半年有妹妹在中間搭線,他和媽媽的關係有所改善,但大多數時候,二人獨處時仍然是沉默不語各乾各的。
隻是在他在工作時遇到困難的時候,她總會發現的很及時,然後悄無聲息的出現,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和這麼多年積累的經驗一一傳授給他。
現在二人的關係與其說是母子,倒不如說是有點親切的師生。
但,誰規定母子之間必須是某一個固定的相處模式。
他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
江千憶看著麵前也算“和睦”的一家子,甚是欣慰。
有一種紅娘牽線成功了的成就感。
秋思逸扭頭看向她:“交流會在後天,你是不是沒有禮服,這兩天得抽空挑選一下。”
江千憶確實沒有禮服,因此沒有拒絕:“好。”
次日,江千憶先是陪著秋紫茗去醫院打了耳洞,然後帶她去挑選了一雙養耳洞的耳釘。
下午的時候在秋家等著餘助理上門。
餘助理聽從秋思逸的安排,帶來了一批不那麼暴露的禮服給她挑選。
秋紫茗站在旁邊:“我覺得小姨更適合那些有韻味,很凸顯氣質的衣服。”
對於那種過於暴露和設計感比較強的衣服江千憶也不太喜歡,最後挑選了一件改良版旗袍。
杏色很顯溫柔,搭配一個小披風,穿上去有一種書香門第家的千金大小姐風範。
“我就說小姨適合這種衣服。”秋紫茗站在一旁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