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嫂子,和你說件事,你知道不?這後山上啊,有菌子啊!”
莫姑姑一臉神秘兮兮的壓低著聲音和麵前的人說道,那模樣的好似生怕被人給聽了去一樣。
黃家媳婦一聽她這話,沒有露出她意料之中驚喜的模樣,相反也是驚訝的。
“啥,你才知道嗎?”
她手指朝著院子裡指了指,“今兒個一早就上山去找了,這不還撿到了五六朵嘛!”
莫姑姑才是真的愣了,“你知道?你還去找了?”
“啊,可不嘛,你們難道沒去?不應該啊,我們是村長通知的,說是溫家那丫頭發現的,你們家和溫家不是挺好嘛,怎麼?沒和你們說嗎?”
莫姑姑打著哈哈說了幾句圓了回去,那黃家嫂子也沒多想,拿著水桶忙著去村子裡的井打水呢,每家每戶每天一桶水,這是村長定下的規矩,為了村子以後能夠長久的發展下去,她可不能去遲了,打不到水就不好了。
而且,今天有菌子吃了,可得好好煮熟了吃一頓。
莫姑姑心裡都快要氣翻了,一轉身,臉上的表情立馬又是一變,對著大丫二丫兩個丫頭就開始罵。
“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人家家家戶戶都有菌子,就咱們家沒有,你說說你們,我養你們這麼大,有什麼用!”
兩姐妹也是被罵得頭都不敢抬起來,誰能想到溫年居然這麼狠啊,不僅不給他們菌子,還把有菌子的事告訴了全村,自己既得了菌子,還不忘給村子裡的眾人賣了人情。
就是他們找上門去,自己也沒理。
不僅僅是他們家沒有得到了菌子,這村子裡還有一家也沒有菌子,那就是溫年奶奶和小叔一家。
他們家本來就和溫年一家不對付,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再加上上次的臭味還沒消散呢,彆說屋子,就是院子裡都是一片臭氣熏天的,根本就沒人敢靠近。
當他們知道全村都有菌子吃的時候,那股被壓抑許久的怒火都要燃起來了。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溫富貴一聲怒喝,猛的就站了起來,隻是輕微的動作就加重了周圍的臭氣快速流動。
基本上都沒人敢往他們家門口過路,也幸好他們家不是在什麼主要路口的,但也顯得更安靜了,說話也更肆無忌憚了些。
“娘,你還睡呢,你這年紀是怎麼睡得著的啊?”
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睡在牛棚稻草堆上的陳氏立馬掀開了眼皮,看了一眼兒媳婦沒說話。
自從將她趕到這牛棚裡來住著,她這心裡就一直憋著一口氣,雖然確實是因為把孫子給熏到了才迫不得已搬過來的,但是一點也不妨礙她將的這仇恨轉移到她媳婦身上。
不過她兒媳婦一點也不怕她,不單單是因為她生了個兒子,更是於因為陳氏是她的二姑,她爺爺和陳氏的爹是兄弟倆,她自家爹爹又是陳家的老大,那可是陳氏的娘家人,她也不可真用拿捏大兒媳的那一套用在她身上,不然她回家一頓哭,她娘也不是什麼好惹的。
“瞧你說的這話,我這把老骨頭,不睡還能做什麼,眼是一覺不起了啊,那才是好事,省的礙了彆人的眼了。”
小陳氏的捏著帕子捂了捂自己的口鼻,笑道,“娘,瞧你說這話,這不是沒水給你們洗洗嘛,這味道大人倒是無所謂,給孩子熏出個好歹來可咋整啊,你說是吧。”
院子門被砰的一下打開,溫富貴從外麵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一臉的怒氣,臉黑得不像話。
小陳氏見狀,眉毛倒豎,開口就是叫罵,“你這麼用力做什麼,真當我們家的門是什麼銅牆鐵壁不成,一家幾張嘴巴等著吃飯,家都成什麼樣子了,真弄壞了,我看你拿什麼做門!”
溫富貴收斂了一些,但是依舊是氣不打一處來,重重的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一邊的小凳上,“你知道什麼,老子差點都要被氣死了!”
“咋的?我不是都說了讓你彆出去彆出去,是不是誰給你氣受了?你瞧瞧現在這模樣又沒有水,渾身都臭成什麼樣子了,你還出去亂晃,人家肯定要避得遠遠的啊!”
“什麼沒水!村長家門前那口井前兩天就出水了,結果沒有一個人來告訴我們!”
“啥?”
“富貴,你說啥咧?”
兩個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瞪著他,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
“不能吧,那口井都多少久沒出過水了啊!”
陳氏的話說完,小陳氏也連忙附和,“就是就是啊,你在聽誰瞎胡說呢?”
溫富貴直接把自己打聽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和她們兩個人說了,兩人的嘴巴就沒有合攏過,簡直就跟在聽什麼鄉野怪傳一樣,兩人都覺得太過於荒謬了,但是事實就是擺在她們的麵前,彆的人家就是都有水用了,溫富貴還親眼看著他們大桶大桶的往家裡拎著水回去呢。
“這算什麼,還有更氣的事呢!”
溫富貴將自己打聽到全村人今早一起去後山找到大片菌子的事也和她們說了,這一下子兩人都氣得不行,那眼珠子瞪得老大,臉色漲得通紅。
陳氏一下子從草垛子上爬了起來,哪裡還有剛剛那點死氣沉沉的模樣。
“簡直不要臉,溫年那小畜生有這等好事居然不想著我們一家,都告訴了全村人,真是蠢貨!蠢出升天的王八羔子,老娘今天非要去扒了她的皮不可!”
也就在這個時候,溫富貴出言攔住了她。
“你現在去又有什麼用,現在整個村子的人都信她溫年得不得了,你忘了她手上還有那個臭炮了嗎?”
聽到這裡,陳氏的臉上也有了幾分忌憚,那玩意,她這輩子都沒有聞過這麼臭的東西,這種滋味她真的不想再試第二次了。
“那富貴,你說,咋整?”
坐在地上的溫富貴臉色陰沉得可怕,仿佛要吃人一樣。
“這村子裡的人做得太狠了,既然他們不仁,就彆怪我們不義了!”
“富貴,你要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