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她不是沒想過,但月族實在是太過神秘,這麼些年,關於月族的情報少到可憐。
“不過,這無常街,是借由天狐族時蛻府為基礎才能運行的。”他說,“所以,也算是天狐族的產業之一。”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她不無諷刺的看他,“是在暗示我不應該隻掛記著月族麼?我都要以為,你這是巴不得我把你們天狐族也一並捎帶著滅個乾淨。”
他笑了笑,隻是看著她,“為什麼不呢。”
墓幺幺一下就接不上話了。
但狐玉琅卻在一個攤子上停下腳步,取了一樣東西比在她耳上,那大概是個耳墜——所有的首飾裡,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耳飾了,長了拖拽,短了也會勾頭發,反正礙事。她下意識想躲……但餘光一瞥,立時大震,懾在原地動彈不得。
“顏色倒是很適合你。”狐玉琅對此視而不見,仍饒有興致地比襯著她。“就是樣式有些過時了……”
這耳墜,不論從款式、還是顏色,還有那醒目的宗徽,她都太過熟悉……
這是——北旻皇室才能佩戴的。
她不知道這會是哪位妃子,還是哪位公主的耳墜,她想不起來。她和旻國皇室從來私交不深,她厭惡那些勞什子的規矩禮儀,甚至沒少因為和皇室打交道而跟懷瑾抱怨。其實也沒辦法,畢竟歸雁宗是旻國國宗,不管她再如何抗拒,也避免不了要做做麵子。最厭惡的那一段時間,她跟懷瑾吵架賭氣,說“感覺每去一次皇宮就要折壽一年”——
『“不準你這樣說!”男人轉過頭來,罕見的勃然大怒。』
她渾身一抖,竟會突然閃過一道極為陌生的記憶:那是懷瑾因為她說的這句話對她怒吼。
為什麼這段記憶會這麼陌生?
不……為什麼會想到這個?
她任由狐玉琅撥弄,從他,再看向整個攤子。
果然,那所擺放的,有不少,她都能認出來。
“為什麼……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帶著黑麵具的,就是黑無常,是隻賣不買。帶著白色麵具的……是白無常,隻買不賣。”狐玉琅轉頭將那耳墜遞給帶著黑色麵具的老板,又隨手指了指攤子上零散擺放的幾樣東西,叫他包好。
她看的分明,那都是她能一眼認出來極具北旻特色的東西。
“無常街——賣的都是死人東西。”他說。“皇子公主、宗主長老,甚至有可能是叫花子的東西……隻要死了,隻要有人願意要,就有價值,就有可能在這兒買到。”
可墓幺幺的臉色卻冷了下來。“你的意思,你找到的這些東西,都是從這無常街裡買到的。可你剛才明明告訴我是彆人交到你手裡的——”
狐玉琅淡笑,“我沒騙你。無常街是天狐族產業,並非是我狐玉琅的私產。直到後來,有人相助,我才能得到這無常街。”
“…………”
“可以說,是他將半份無常街交到了我的手裡,也同時,將你想要的很多問題的答案,一並交給了我。”
狐玉琅輕輕將一枚簪子插入了她的發間。
而墓幺幺望著他,心中莫名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喜歡半扇孤闕歌請大家收藏:()半扇孤闕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