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曲港跳魚,圓荷瀉『露』。
眼前的世界好似突然清明一片,有些恍惚地看著湖裡倒影的那個白衣女子的模樣模模糊糊。
“扇尊?”身後有人有些瑟瑟地喊了一聲。
她久久回過神來才意識到那是自己,於是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的青年:“怎麼了?”
“您一直在發呆……”
“你繼續吧。”
“那個,炳和錢師兄是真心相愛的,所以,求求您了,去跟兮長老求求情吧!他們兩個人自閉內府,可以以後都不修煉,隻求能夠在一起,睿兒求求您了!!我是炳的親哥哥,我不能看他們死在道山上!!”
完,那青年一下跪倒在地,拚命的磕起頭來。
她好像是幽幽歎了口氣,聲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聽起來是那麼陌生:“睿兒你一向心慧,怎也跟著糊塗。能入仙門,是三生修不來的福氣,而這種人間的情愛蟲苟,怎能和證得大道相提並論?”
“扇尊,求求您了!求您救救炳和錢師兄……”睿兒悲痛的求救聲有些縹緲起來,視線又開始昏暗。
一轉眼。
她又不知怎地坐在了椅子上,呼嘯而過的凜冽山風吹的她眼睛有些疼。她輕微眯起了眼睛,這才看清楚不遠處綁在兩塊冰冷的巨古道石上的兩個人。
“王炳,錢儘散,你們二人皆有雙修之人卻私通苟且,謀害住、靜兩人…………觸我門規,屢教不改,鑄成大錯,今……行以刑,責時此啟。”身旁的男人聲音很是溫柔,可是言語裡不苟的殺伐和冷漠,讓人聞之寒蟬。
“等下……”她站了起來,“雖有了謀害之意,可住長老和靜彤並無大礙,罪不至此……”
“扇子,你一向是那個眼裡最容不得沙子的,怎今有些奇怪。”身旁有個少年有些疑道,拽了拽她的衣服,聲道,“待會兮長老生氣了,可就難辦了。”
她停了下,走到那兩個人身旁,心裡有些不舒服:“你們兩個人,還有什麼想的嗎?”
那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樣。
久久——
兮風揚起了手。
成群的馫鷲聽召而來,盤旋在他們的上空,發出嘶啞饑餓的鳴叫聲。
“扇尊,這些年承蒙您的照顧。我哥哥,就拜托您了。”在馫鷲黑壓壓的淹沒了他們之前,炳轉過頭來,甜甜一笑,“我祝您,有朝一日會體會到我今日的幸福。”
幸福?
那些可怕的怪鳥不停地啄著他們身上的肉,她聽著都於心不忍,而他們承受著這般的痛苦,怎還能出幸福兩個字?
她仍是『迷』茫。
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