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迷』『迷』糊糊裡,一個熟悉的聲音不停地在墓幺幺的耳邊回響。
“扇子,扇子……”
這聲音煩擾得她更加心悶,久久忽一個激靈響起這是誰在喊她。“懷……懷瑾……”
“起來,起來……立刻離開……”他並不應聲,而是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
“有人去找你了……有人去找你了……他們會發現你的……”她殘餘的意識仿佛要被這個巨大的聲音從中劈開,痛苦不堪。
“離開……!”這聲音變成了一聲尖銳的厲嘯,狠狠地刺穿了她。她好像是體力不支一樣半跪在地上,突然,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咕嚕嚕滾到了自己的腳下,梨花白滿山,他的白發浸透了紅血,鋪滿在她的懷裡。
那已看不出眉目的人頭忽睜開眼睛——了無聲生『色』的眼瞳流出汩汩的黑血:“走啊!!!!!!”
“啊!”她一生慘叫從床上彈起,臉『色』煞白如紙,眼睛裡久久也沒有找到焦距。
“墓貴子?!”激動的聲音總算把她的意識從沉湎的黑暗裡拽了出來。
墓幺幺失神地轉過臉來,總算看清楚了跪在地麵上的幾個人。
“墓貴子,你可算醒了啊……你這都昏了六了,可把我們都急死了……”百卉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絮絮叨叨地著。兩個侍女匆忙行禮,起身撩起簾子,應是向彆人彙報她醒了。
六?
墓幺幺雖然有一肚子疑問,可她心知肚明百卉絕對不是這個回答她疑問的人。於是她什麼也沒問,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可是百卉慌忙站起來直接攔住了她,“墓貴子你這是要做什麼,快快躺下,你受了如此重的傷,萬萬要好好臥床休息。”
可墓幺幺並不見重新躺下,而是固執地站了起來,雖然步履仍踉蹌,但是依然走到了內室的珠簾旁。
百卉和兩個侍女大驚失『色』,匆忙來阻,已晚了。
墓幺幺已抬起手去撩那珠簾——
嗶嗶聲從她麵前的珠簾響起,而本該被撩起的珠簾不但紋絲不動,反而在她的麵前出現了一道透明的漣漪,像是一道透明的誰牆擋在了她的麵前。
她這時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低頭一看,就發現自己手腕和腳腕上,都帶著一個閃爍著陣符的金屬環。
“這是陣法?”她揚起手腕,盯著百卉,目光已經很不善。“我幾時成了你們弗羽家的犯人?!”
百卉和侍女們噗通跪了下去,磕頭道:“墓貴子息怒,這不是我們做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墓幺幺漸漸平靜下來,從珠簾旁徒梳妝台旁,手指掠過妝奩,拿起一根發簪在手裡把玩著。“是嗎?”
“是的是的,我們也隻是奉命在這裡照顧墓貴子,其他的一概不知啊!”百卉抬起頭,祈求地看著墓幺幺,那些傳言此時格外清晰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讓她心裡的恐懼更加深重。
墓幺幺緩緩走到百卉麵前,彎腰俯下身子掐住百卉的下頜,刷地一下,一道銀光抵在了百卉的臉頰。簪子並不很鋒利的稍尾,在墓幺幺的手,看起來比刀還要鋒利一些。“我雖然現在身有重傷,無論是毀掉你這張嬌媚的臉還是割斷你的喉嚨,都還是可以做到的。如果你不信,大可以繼續欺騙與我。”
“彆……彆……”百卉哭了起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墓幺幺眼神一凜,發簪眼看就要掠起一道血線。
“墓貴子!”這時,卻有人突然攥住了她的手。“百卉嬤嬤的確什麼都不知道,貴子心情不好也不至於和一個下人一般見識。”
“七爺!”看到來人,百卉瞬間哭的更厲害了,慌忙站起來躲在了弗羽哲的背後瑟瑟發抖。
“你們退下吧。”弗羽哲擺了擺手。
……
“七爺。”墓幺幺懶懶地倚在了床榻之上,抬目望著弗羽哲。
“墓貴子。”弗羽哲頷首,拉開椅子坐在了桌邊。
“我還以為你們弗羽家都是薄情寡義之人,沒想到七爺還挺重感情,敢為了一個女人強出頭。”墓幺幺道。
弗羽哲一怔,寡淡的麵容上的輕浮此時收斂了一多半。“墓貴子心靈神秀到令人害怕的地步了。”
“七爺太過謬讚。疏紅苑人人都磨礪出的本能罷了,對間諜的氣味比較敏福”她淡淡地道。
“厲害。”弗羽哲垂目望向她手腕和腳腕上的鐵環,“這不是我弗羽家做的。不論墓貴子你做了何事,我弗羽家吃豹子的膽子也沒有那個權力,更沒有這個能力給貴子帶上這個東西。”
“哦?”墓幺幺一個字就表達了她完全的不信。
“這是聖帝的意思。”弗羽哲沉默了很久,終於苦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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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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