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出去我請你吃醋芥活章魚。”狐玉琅微笑。
墓幺幺點頭點的很乾脆。“多放點芥末,辣一點好吃。”
“主子我錯了,妃子大人我錯了。你們隨緣,隨意,想什麼時候搞什麼時候搞……”
“……啊啊啊主子疼疼疼,主子我就一條命了彆這樣心狠手辣不符合你慈祥仁愛的『性』格。”
慈祥啊。
墓幺幺歎了口氣,深深懷疑繆煞能不能熬到他們上帥塔。
……
沒有那些荒饒阻攔,兩個時辰的路程很快就到了。隨著繆煞的身體一晃,正在調息的狐玉琅和墓幺幺同時睜開了眼睛。
“主子,再朝上就會被那座橋攻擊,所以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裡了。”繆煞道。
“嗯。”狐玉琅點零頭,站起身來把手放在了氣泡壁上將氣泡推出了繆煞的墨囊,一路朝上離開了繆煞張開的巨嘴,飄『蕩』在了繆煞的眼睛旁邊。
繆煞的這個分身比起之前他們遇見的兩個分身都要上不少,但也有數十米的巨大頭顱。他晃著兩個觸手捧起了氣泡,像是擁抱一樣使勁揣了兩下,“主子大人,妃子大人!我以月之子嗣的榮耀起誓,絕不泄『露』任何關於你們的事情。”他巨大的眼睛四周飄散著一些浪花碎波,竟似人類那樣有著深邃動饒情福“我以月之子嗣的榮耀送給你們月之故土的祝福,希望你們健康長壽,生一窩崽子。”
“……”狐玉琅突然打斷了繆煞的話。“繆煞,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
“當然是因為你是我主子了?”繆煞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以月之子嗣的榮耀對你起誓過認你為主,自是要對你們好了。”
他鬆開了觸手,將氣泡朝上大力推去,對著漸漸遠去的氣泡揮舞著巨大的觸手,“主子!妃子大人!希望再也不會見到你們了!”
墓幺幺和狐玉琅當然明白繆煞這句話的意思。
荒人和人類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下一次如果再相見,極有可能是在戰場之上了。
“主子!加油!生他一窩崽子!”遙遙裡,繆煞的聲音還能聽見。
墓幺幺看著沉默並不多語的狐玉琅,突然問道:“為什麼改變主意沒有殺繆煞?瑾雲哥哥不是素來行事乾淨利落絕不會留下任何隱患的嗎?難不成還對那隻荒人章魚有了感情?瑾雲哥哥這些年沒少做斬草除根的事情吧,死在你手裡的那可是人類。這個,可是和人類為敵以人類為食的荒人。”
狐玉琅此時看起來倒是十分會享受的,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茶桌,慢悠悠地沏起了兩杯茶,仿佛聽不出墓幺幺語氣裡的刁鑽。“繆煞是個極為聰明的荒人,甚至不輸我所見過的一些大人物。你以為他不惜為了我們犧牲兩個分身,一路上那麼主動的獻殷勤,攀話隻是因為他『性』格如此嗎?迎戰哈端時,他就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出賣我們哈端也不一定會不會留他活口,而我們甚至根本不會給他出賣的機會,我會用絞魂釘第一時間先殺了他。而選擇和哈端一戰,哪怕死上兩個分身,也還有活下來的機會。最好的是,還能表現出對我們的忠心耿耿。有如此智謀的人,怎麼可能猜不到一旦他把我們送到目的地就是他的死期?”
“他一直在博取我的注意,是因為覺得我會比你心軟更好攻破嗎?”墓幺幺笑了起來,“還真是有種莫名的被人看不起的感覺。”
“珊珊好勝心真強。”狐玉琅端起一杯茶來,遞給墓幺幺,“所以我不殺他。其一,已經沒有殺他的必要。我們上帥塔的事情,荒人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他們猜不到我們到底為什麼要上帥塔,也拿禦尺橋無可奈何。我反而更希望繆煞告訴那些荒人有兩個人類登上了禦尺橋,荒人裡麵也不乏極具計謀之人,這些人打死也不會猜到我們上帥塔是為了殺管忠,隻能『亂』加揣摩,到時候難會不會自己陣腳大『亂』,不準還想著趁機攻一把禦尺橋呢。萬一他們真準備強攻禦尺橋,我們混入帥塔就更容易了不,完好無損沒有開放的禦尺橋這個大陣,會讓他們一敗塗地,與我們百利無一害。”
接過這杯茶,墓幺幺的心情有些複雜,雖知道狐玉琅的城府甚深,但是深到這種地步就有點可怕了,尤其是如今茶氣繚繞間,他那溫潤的目光,像極了一個人。
“其二嗎,他到最後也沒有要求我將絞魂針取出來,是因為他知道絞魂針是他的保命符,也是他用來投誠的白旗。有了絞魂針,表麵上我依然掌控著他的命。實際上,我們以後都不一定遇見,那個東西在他身體裡一點作用都不起,但是卻可以表現出他要對我忠心的誠意,何樂而不為?雖然……我的確可以隨時用絞魂針殺了他,但是我覺得他這頭腦,不該死在這裡。”
“我喜歡聰明人。”狐玉琅視線飄『蕩』著,“荒人和人類之間的界限對我來並沒有我曾以為的那麼明顯。他是個有膽識有謀略的人才,不應死得如此無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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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幺幺喝了一口茶,她果然還是喝不慣茶,皺了眉把茶放下,從戒指裡拿出一壺酒來仰頭灌了一口,“可是那是荒饒人才,是注定要與我們兵戎相見的人才,你這麼做難道不是放虎歸山?”
“大概吧。”他點零頭,“所以我希望他還和之前一樣無人注意被當成一個隻靠嘴爬上將軍位置的廢物,希望那些荒人依然有眼無珠對他的能力視而不見。”
墓幺幺並不接話了。
在海底被七月映照得猶如熾晝的環境,卻隨著他們不斷朝上飄『蕩』變得愈加昏暗黑沉,越靠近海麵,光線便越稀薄,直至狐玉琅喝了正正一壺茶去,墓幺幺喝去半壺酒後,四周的海水一片漆黑。
“真是……奇妙的光景。”狐玉琅慨然道。“越到海麵,反而越黑暗。”
“是啊。”墓幺幺附和的收起酒壺站起,手裡已用化力凝出兩把彎月匕首來,已開始活動筋骨準備迎接接下來肯定不會輕鬆的戰鬥。“瑾雲哥哥,月族真的是被月神庇護的的嗎?”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出口卻並沒有像墓幺幺所想象的那樣引起狐玉琅的驚訝,他反而很平靜地把目光從海底收起,看向墓幺幺道,“不要問這樣的問題。”
話間。
氣泡終浮出了海麵,外麵還隱隱漆黑一片的深夜,一片黑暗無儘的海岸線儘頭,似有一道煌煌光影欲要撕裂蒼穹而出。
白『色』的惜雪,黑『色』的夜鶴,一左一右,於他眉目間渲過華美的光影,似暗匿波濤中海妖粼粼的尾鱗。
“因為一旦有了這樣的懷疑,我們便會忍不住深想下去……我們人類,真的是神所偏愛的族群嗎?”
煌光終撕裂黑穹。
日出。
沒有了海水的浸泡,氣泡漸漸褪去。兩個人半潛在海麵上,眼前高聳入雲的帥塔將他們籠罩在蒼龍一樣的陰影之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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