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裝睡。”他拉開椅子自個倒了杯茶坐下。“彆哼哼裝病,丹祖了你好著呢。把被子掀下來,腦袋『露』出來,也不怕悶傷風了。”
“哦。”墓幺幺悶悶不樂地掀起被子『露』出腦袋。
王師傅道。“看來挪骨你已經大成了啊,師父我沒白教你,現在都用師父的看家本領從師父眼皮子底下逃跑你是一個頂倆呢。”
她看著床頂,不話不辯解。
“我不是來熊你的,你不用視死如歸。”王師傅吸溜吸溜喝著茶,耷拉著眼皮並不見怒氣。“我也不問你去哪了,我就是來給你幾句話。”
“你吧。”
“你來霸相府好幾年了,我是對你最狠最嚴厲的一個。”他道。“我一直你太過自我,做事不管後果。你很有主見,看事看的通透,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個的做法。其實,這也不見得是壞事。”
“……”
“以前那麼熊你,是因為你從來都不考慮自個兒不是自己一個人,你是霸相府的一份子,你是疏紅苑的一員,你是公子的女兒,也是我的徒弟。現在看起來,你這樣最起碼我們也放心了。”
“發生了什麼事?”墓幺幺忽然感覺到一些彆的什麼。
“沒事,我就跟你在這瞎聊呢。”王師傅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相爺也知道。眼下這世道啥情況你也清楚的很,你能一直有自己的打算是好事,但是我今呢,就想跟你一句話。”
“什麼?”
“相信你自己。”
他從懷裡拿出來一個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這是霸相爺讓我交給你的。”
等王師傅走了之後,墓幺幺下床走到桌子上拿起那東西,瞬間愣了。
這是一塊玉符,鬼麵虎身,兩個尖銳的長牙猙獰而可怕。這是四大凶獸之一,檮杌的符。檮杌,四凶之一,惡人象征,也是大隆帝國五大精銳部隊之一,直屬疏紅苑親衛軍隊,霸相府勢力私軍,檮杌軍。
這塊鬼麵檮杌符,就是檮杌軍的軍符。
“十萬檮杌軍,皇闈殺氣橫。喧胄春秋怒,容奎八蠻驚。”
隻憑這一軍符便可號令這樣的軍隊。
而如今,汪若戟卻將這塊軍符交給了她,將十萬大軍交到了她的手裡。而眼下她是聖帝眼裡那個打開封疆大陣的罪人,執掌十萬精銳部隊。
為什麼?
她想不通了。
汪若戟到底在想什麼?他應該清楚的知道,將這塊軍符交給她代表著什麼。自古軍隊便是國之重器,而在如今藩王割據各大家族分庭抗禮的時代裡,手握一隻精兵更代表著強大的勢力。也代表著,他將他分量最重的一張底牌,交給了她。
當時在聖帝麵前,那個奴顏婢膝著“江山社稷在前,臣下身側,可無兒無女”這樣話的男人,卻將這樣一張底牌給了她。
這塊軍符很輕。
可墓幺幺握著這塊玉符卻不得不坐下,仿佛沉重得將她的身體壓進了椅子裡那般。
她從來看不懂汪若戟。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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