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交代我,貴子你去了天狐族的那天,我就必須用空間挪移的秘法帶著哈睿立刻離開隆天城,要與霸相府掐斷所有聯係,隱姓埋名躲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可以追蹤到我們。等到你什麼時候從天狐族裡離開,我們才可以來見您。”車輦上,輕瑤斷斷續續跟墓幺幺說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離開天狐族的。這事,天狐族應該是秘而不發的。”墓幺幺問道。
“因為我。”哈睿此時打斷了她們,“我給你的鱗片,能讓我感知到你在哪裡。”
“而之前貴子你在雩芳穀時,我推測是因為天狐族的護宗大陣原因,導致哈睿也沒法感知到你的位置。但你一離開雩芳穀,哈睿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輕瑤接過話,“我於是立刻帶著哈睿趕來,遇見了……”
她似乎很是忌憚,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瞥了下車輦外,似乎感覺不到那人的存在,才小聲說道,“遇見了這位,我們才見到了您。”
墓幺幺隨她瞥了一眼車輦外,雖然以他們的實力不可能感知到髏笑笑在哪裡,但她知道髏笑笑一定就在他們不遠處。“我們已經馬上要過邊境了。不過,路還很遠,休息吧。”
“嗯,好的,貴子,您和哈睿先休息,我來值夜。”輕瑤說道。
“不用,有他在,你們都安心睡吧。”墓幺幺淡道,自己便倚在輦壁上閉上了眼。
“那……好吧。”輕瑤看了一眼哈睿,看他默默地自動遠離了墓幺幺靠在對角的車廂。
墓幺幺似乎並未察覺,也似趕了一天的路很是累了,不一會就睡著了。
輕瑤見她睡下了,才放心地閉上睡下。
……
一大早。
輕瑤難得睡了一個安穩的覺,正睡著沉時,被人猛地晃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看著一臉焦急的哈睿,“怎麼了?”
“墓幺幺呢?!”
輕瑤轉過頭來,看著自己身邊空蕩蕩的位置,頓時一盆冷水兜頭澆了個透心涼。她一把掀開轎簾,衝了出去,喊道,“髏前輩!”
可是眼前剛過了邊境線,四周荒涼一片,根本不知道到了哪裡,漠漠寒風裡連個方向都找不準。
“是他發現墓幺幺不在的,他已早就去找了。”
“你呢?”輕瑤焦急地轉過頭一把抓住哈睿,“不是有鱗片……”
她話說一半,就見哈睿一臉寒霜地攤開手心,露出一片血紅的鱗片。“在我身上發現的。”
“所以貴子一開始就在套我們的話?但她讓我們發現不了也就罷了,怎麼連髏前輩都毫無知覺呢?”輕瑤已是六神無主,像熱鍋上的螞蚱,“不行,我們得去找她。”
“可這茫茫天下,你要去哪裡尋她?”
……
賁臨隆天城北的同鑫郡,丘山莽莽的小路上。
“姑娘,這就是你要來的王家垛了。這王家垛旁邊的荒山夜裡有狼,看你這身子也不大好,彆在這裡過夜啊。”那車夫牽住馬停下,看著這姑娘身形格外的單薄,山風這麼一吹看著都要刮倒了的樣子,忍不住又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一片丘陵,說道,“而且這路裡頭那處山,你可千萬彆朝那走。”
她望向眼前這條深入那山溝的路,“怎麼了?”
“嗨,我說了你也不信。”那車夫在馬巾上擦了擦手,望著那處荒山,“這山上鬨鬼。”
“鬨鬼?”
“可不是嗎,早些年這王家垛熱鬨著呢。”他想了想,看著她真的很好奇的樣子,還是沒忍住拉住了姑娘的衣袖子,低聲勸阻道,“那山上,燒死了很多人,鬨鬼。”
說完他就特彆顧忌的四下看看,再三確定了這荒山野嶺沒有人才放下心來牽著馬車朝外走,“姑娘,那我就走了啊,你自個可小心著點。要我說就彆看了,這破爛山溝有什麼風景好看得?”
可這姑娘著實是個固執的主,隻是很有禮貌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轉過身朝那路裡麵走去。
……
山路並不好走,尤其是這曾經還有人生活過的山。沿著這條小路朝裡麵走,野樹灌木叢裡,依稀能看見紅磚土瓦,還有破碎腐朽的家具,生鏽的金屬件。這小路越走越窄,那些人跡也越來越少。
那車夫說,小路儘頭的絕對不能上的這座山,會鬨鬼的山,就在她的眼前。墓幺幺摘下兜帽,仰起臉來,看著眼前這座並不高的山。
斷掉的路上,有一座倒塌下來的石梁,梁上掛著一個腐朽的木匾。她翻過一些碎石,擦掉那木匾的浮灰。
明顯是塊名貴的紅木,這麼多年的風吹日曬,其上“王家垛”三個字仍然清晰可辨。她彎腰就那木匾撿了起來,放進了儲物戒指。
……
墓幺幺並沒有花太久的時間,就上了山頂。被推平的山頂上,一片空曠,方圓數百米深陷進去一個得有兩丈深的天坑,天坑裡的土也是焦黑的,同山腳下那些紅土完全不一樣的顏色。
明明這就是王家垛了——
圍繞這處山旁的那些矮山垛,都還有人生活過的痕跡,可這個寫明了王家垛的山,卻什麼都沒有,隻有這樣一處什麼都沒有的天坑。
她從邊上跳下,走進了這填坑的正中央。她仰起臉眯起眼睛看了下漸落的太陽,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把鏟子來。拿起鏟子插進地裡,用力地踩下,並不嫻熟地開始挖起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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