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陣法,髏笑笑看穿了她的迷惑,解釋道,“你看到外麵那三層磚了嗎,分彆是取了三座山的山峰峰石煉製而成的。這三座山可不是什麼尋常的山,得分彆是這陣下鎮壓著人的八字相克的三個大凶方位處最高的那座山。找到這三座山還不成,還得在上供上祭品,百禽百畜百人。百禽百畜好說,這百人嗎,得是一百個和這人八字相克的童男童女。拿這些祭品的血把那三座山的峰石浸透了,泡的切開連裡頭都是血紅了,就拿來煉成這陣石了。”
“這種凶陣,懷嬋閣會做?”墓幺幺聽得心中駭然,懷嬋閣名門正派,這種凶陣根本就是魔修的行事手段了。
“嘁。”髏笑笑不屑地咂舌,轉眸看向初肅,“這世上還有他懷嬋閣不敢煉的陣?”
初肅已沉默了許久,直到此時才接話說。“的確,這陣是懷嬋閣煉的。我雖不齒其手段凶殘,但……事關我初家生死,我也隻能不得已而為之。”
髏笑笑無骨一樣趴在墓幺幺的肩上,戳著她的臉,“所以呐,彆總罵我凶我,這些正道家族宗門,做的事可比我臟多了。”他揚起食指,指著眼前的三峰覆陰陣,“這凶陣,一般都是用來鎮壓魔修的,我有幸見過一個小魔修被這玩意兒鎮過一次,便會知道,被這凶陣鎮壓著的人,那叫一個慘哦。裡麵的人,修為就彆想了,主要是這陣下據說全是那三百個童男童女的怨鬼,日日夜夜地纏著那人,叫那人噩夢纏身分不清現實幻境無法入定沉睡,折磨得那人精神錯亂,可那三百個童男童女純粹的的精氣血,還會源源不斷地從陣眼之中輸送給那人,叫那人氣血充沛,就這麼一直活著被折磨下去。”
他末了咯咯笑了起來,攬著墓幺幺的肩轉頭看向初肅,“我和那小魔修沒有什麼交情都看不下去,最後到底還是殺了他賜了他一個痛快。可這到底是肅尊,對自己血脈的種,都能乾出這種我都看過去的事兒來哦。”
聽到這裡,墓幺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側臉看向初肅,怒意不言而喻。“他說的是真的?”
初肅的麵皮好像更加乾枯了,他沉重地吐出一口氣來,點了點頭。“小韶自幼沒了父母,算是我和笑棠看著長大的,做出這樣的決定對我來說,無疑是生剜我心。如果可能,我願意承受百倍於小韶此時所受的苦痛,替他受罪。”
還不等初肅說完,墓幺幺已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初肅的衣服,“這種漂亮話長嘴都會說!我他已經在關在裡麵多久了?!”
初肅的衣服都被墓幺幺的手指攥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憤怒已快要淹沒理智,使得她竟然會去對一個八化大尊動手。
“等我告訴你初家的一些事情,你會理解我的。”初肅並沒有因為墓幺幺的冒犯而生氣,平靜地抬手格開她的手腕,道。
初肅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枚石球,走到三峰覆陰陣上,打開了陣法。在他的帶領下,兩人踏入了陣內。陣內,被深深挖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裡麵毫無燈火,黑暗異常,也估摸不出來到底深陷多少。初肅手中的那顆石球發出了光芒,照亮了這深深坑洞兩邊的螺旋石梯。初肅在前,墓幺幺兩人緊隨其後。
初肅一邊朝前走,一邊說道,“灃尺大陸上古三族,我族,天狐族,弗羽家。在這三族之中,比人丁,我族遠不如天狐族人口,比產業,比不過弗羽家,比領地,不如天狐族也不如弗羽家。可在這三族之中,我初家仍可以與天狐族和弗羽家分庭抗禮。”
“這是因為我初家,從來不缺大尊,更不缺宗者。”
那石珠上的光輝將初肅的臉上的褶子映襯的像是紙人,有些可怖。“同一時期,他天狐族和弗羽家的宗者加起來,可能才堪堪和我初家相比。我初家最鼎盛時期,有過三名尊者同時在世。說起來也不算什麼秘密,我們初家之所以能有這麼多高手,的確是如傳言中所說,天賦異稟,血脈迥異,天才,便誕生的格外的多。但,我初家不論高手有多少,卻從不入世,我初家的人,除了本家當家的這些個人,其他人皆隱於世,隱於山林,隱於川海,罕少露麵,在世上聽說過我們傳聞少之又少。於是在世人口中,我初家就顯得無比神秘。”
這深坑之中,初肅的一個停頓顯得格外明顯而用心。他好像很艱難地思忖了許久,才最終決定將這話說出來。“我們初家唯一一次插手世間紛爭,便是扶持月族上位。”
“此事,和小韶有關?”墓幺幺問道。
“嗬嗬。”初肅諷刺的笑聲,不知是在笑誰。“何止是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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