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分子式和所有的理論推導過程都在蘇教授那裡。”
趙凡攤了攤手，一臉的無所謂。
“當然，你也可以現在就把我殺了。”
“不過我敢保證，沒有我，蘇教授就算窮儘一生也無法將這份理論變成現實。”
“因為其中最關鍵的幾個催化劑參數，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現在，你還要動我嗎？”
趙凡看著秦政，臉上的笑容燦爛而又……惡劣。
寂靜，整個書房再次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那些女衛兵依舊舉著槍，卻沒有一個人敢再上前一步。
秦政的目光在趙凡臉上停留了足足一分鐘，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有震驚，有懷疑，有審視，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忌憚。
她忽然明白了。
這個少年從走進這間書房開始，就一直在逼她。
用囂張的態度逼她動怒，用秦家三姐妹逼她掀開底牌，最後再用一個她根本無法拒絕的，足以改變國運的籌碼，逼她……退讓。
環環相扣，步步為營。
好深的心機！好狠的手段！
這哪裡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這分明就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妖孽！
許久之後，秦政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她身上那股恐怖的殺氣如同潮水般退了回去。
她對著那些衛兵揮了揮手。
“都出去。”
衛兵們如蒙大赦，迅速而又無聲地退出了書房，重新關上了那扇沉重的門。
書房裡隻剩下了他們五人。
秦政重新走回自己的書桌後，坐了下來，她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茶水喝了一口。
“說吧。”
她看著趙凡，眼神恢複了古井無波。
“你想要什麼？”
她妥協了，以一種最高明，最體麵的方式妥協了。
秦家三姐妹看著這一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們那個說一不二，如同神明般強大的母親，竟然……真的在一個男人麵前低頭了。
趙凡笑了，他知道自己贏了。
他拉著秦語嫣重新坐回了沙發上，那姿態仿佛他才是這座宮殿的主人。
“我的要求，從一開始就很簡單。”
趙凡翹起二郎腿，看著對麵的秦政一字一句地說道。
“第一，我跟嫣兒她們三個的婚事必須由我做主。她們三個我都要，而且，是我娶她們，不是我入贅。”
“第二，從今天起她們是我的女人，她們的事我說了算。你這個當媽的可以提建議，但沒有決定權。”
“第三……”
趙凡頓了頓，嘴角的弧度變得玩味起來。
“那個超導材料我可以給你。”
“但項目必須由我全權主導，所有的人事任免，資金調動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換句話說，我要絕對的控製權。”
每一個條件都堪稱大逆不道，都在瘋狂地挑戰著皇室的底線。
秦政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等趙凡說完，她才緩緩開口。
“我可以答應你。”
她的回答乾脆得超乎所有人的預料，秦語嫣三姐妹更是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但是。”
秦政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說。”
“我要看到你的價值。”
秦政的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
“那個超導材料隻是你的敲門磚。”
“我要你在一年之內，向我，向整個龍國證明，你配得上我的女兒，配得上你今天說的每一句狂言。”
“我不會給你任何來自皇室的幫助，相反，我會給你製造無數的麻煩。魏家，慕容家，還有那些覬覦我女兒的舊貴族……他們的打壓，我不會插手。”
“如果你能在這重重阻礙中站穩腳跟，建立起你所謂的‘新規矩’……”
秦政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光芒。
“那一年之後，這三個女兒我親手交給你。但如果你失敗了……”
她的聲音陡然變冷。
“我會親手毀掉你，連同你那個所謂的超導材料，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你，敢賭嗎？”
這已經不是一場談判。
這是一場豪賭！
用趙凡的命，用秦家三姐妹的幸福，用龍國的未來做籌碼！
秦語嫣三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趙凡卻笑了，笑得無比開懷。
“有意思。”
他站起身，走到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輝煌的皇家園林，以及更遠處，首都璀璨的萬家燈火。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足以讓風雲變色的睥睨和豪情。
“區區一年，何足掛齒？”
趙凡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秦家三姐妹，最後落在了那個手握權柄的女人身上。
“一年之後你會明白。”
“我趙凡要的從來不是你的認可，我要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狂傲到極致的笑容。
“是這天下，無人不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