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門前不僅是非多,一些不懷好意的人也多。
尤其是如今薑老三剛去世,整個家裡就隻剩下她們孤兒寡母,難免會生出什麼壞心思。
宋瑤握緊了睡覺前藏在枕頭底下的菜刀,才感覺自己有了些支撐。
窗戶一點點被撬開,一隻手摸黑伸了進來。
宋瑤幾乎是毫不猶豫舉著刀就剁了下去,那人發出一聲慘叫,手立馬收回去,撞倒了旁邊的木盆,發出巨大的響聲。
那人嚇得翻過籬笆奪命而逃。
宋瑤點燃油燈,看著窗戶邊流下的血跡,見阿籬身體動了動,似乎有要醒的架勢,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哄著她繼續睡覺。
隨即她麵無表情地打來一盆水,將留在窗戶邊的血跡給擦乾淨,又洗乾淨了菜刀,收拾好一切之後,在阿籬旁邊躺下,將腦袋整個埋在阿籬小小的身體中,微微在顫抖。
這一夜她並沒有睡好,直到村中的雞響起了第一聲啼叫,她才感覺天好像亮了,整個人稍微鬆懈了下來,抱著阿籬睡了過去。
阿籬醒的時候,發現娘親還在睡,見娘親眼底好像有些倦色,就沒有吵醒她,而是小心地爬起來,自己穿好衣服,打水洗臉。
天才剛剛亮,村裡有些人已經下地乾活去了。
阿籬獨自一人蹲在門口,玩著牆角爬來爬去的螞蟻,尋著螞蟻的軌跡,她看見了地上幾滴還沒有乾透的血。
她疑惑地抬頭,這個血是哪裡來的?
難道是昨天娘親受傷了,她不知道嗎?
她立即站起來往屋裡鑽,見娘親已經醒了,張著手撲到宋瑤懷中嚎,“娘親,你昨天受傷了嗎?外麵地上有血!”
阿籬小手抓著宋瑤的手,努力檢查她手上有沒有傷口,見毫發無損,又開始扒拉宋瑤的衣服。
宋瑤將她抱起來,安撫著她緊張的情緒,“我沒事,那血可能是昨天清理兔子的時候,不小心滴在地上的。”
她走出門外,看著窗戶邊淩亂的腳印和血跡,麵無表情地將阿籬的洗臉水給潑了過去,那些泥巴腳印和血跡在流水的衝刷下漸漸消失。
沒想到還是讓這孩子看見了,還好現場留下的痕跡並不多,能夠敷衍過去。
阿籬信了這個說法,沒一會就將這事情忘到了腦後,跑去跟兔窩裡的小兔子玩。
“兔子乖乖長大哦!”阿籬揪了一些院子裡的草喂給這些兔子,數著這些兔子的數量,“一…二…三……六,太好了!可以吃六天!”
她拍著手,高興得去給這些兔子繼續找可以吃的草,忙的不亦樂乎。
莊戶人家,一般一天隻吃兩頓,但宋瑤一日三餐吃習慣了,依照往日的習慣做了點簡單的早飯。
何況今日還得去城裡,十裡的山路,要是不吃些墊墊肚子,估計到了城裡,人也扛不住。
還是那個黃米粥,隻不過配菜換成了家裡的那點鹹菜。
阿籬是個不挑食的,就算是黃米粥也被她吃得很香,宋瑤見她吃得如此滿足,胃口竟也不錯的多吃了一些。
手裡挎著包袱,宋瑤就帶著阿籬出門了,走到村口的大槐樹底下,瞧見了一些正在河邊洗衣的婦人,依稀聽見她們在聊昨天李氏來她家大鬨的事情,見宋瑤走過來,立馬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