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嘴角瘋狂上揚,忍著笑道,“我不能當你們老大。”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當了你師父,就不能搶你老大的位置。”
他可沒興趣當一群孩子的老大,不過當謝劭那家夥女兒的師父倒是件有趣的事。
阿籬思索了片刻,軟乎乎地問,“你也想當我爹,可是我已經有謝爹爹了。”
雖然他有點笨,但他還是很厲害的,要當她爹也不是不行。
不過師父是爹,義父也是爹,人原來可以有很多爹嗎?阿籬不解。
“他是你爹,我是你師父。”
阿籬似懂非懂地點頭,脆生生地喊,“師父!”
“真乖!”
拜師禮是不可能有的,但見麵禮應當給一個,可魏珩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唯一一個值錢的東西就是宋娘子還給他的那塊玉佩……
這玩意到底還是留不住。
魏珩一咬牙,還是將玉佩摘了下來。
“這個送你,今天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又是一塊漂亮石頭。
阿籬不明白為什麼爹爹們都喜歡拿石頭送人,作為禮尚往來,她也從自己書包裡翻出來了一顆她認為是最漂亮的石頭,“這個給你。”
雖然作為拜師禮,一塊普通的石頭的確簡單了些,但不過是個三歲的孩子,也不能指望她能拿出什麼好東西,魏珩也笑著接過了。
潦草的拜師禮,和同樣潦草的師徒兩個,在到處都是破洞的柴房中完成了他們令人噴飯的拜師儀式。
“誰把夫人放在這裡的安息香給弄撒了?”
外麵突然傳來芳草的驚呼聲。
魏珩低頭盯著阿籬手裡的彈弓,阿籬瞪大眼睛,慌張把彈弓往身後藏。
兩人都是一副闖禍了的表情。
一大一小從柴門後麵探出腦袋,鬼鬼祟祟地盯著主屋裡的情況,見宋娘子娘親沒有出來,他們同時舒了一口氣。
阿籬忙跑著去撿地上散落的香塊。
芳草見她過來,“我來撿就好,小姐去玩吧!”
阿籬小聲道:“是我不小心弄倒的。”
芳草剛才還以為是長狸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畢竟除了長狸也沒幾個人這麼毛手毛腳。
小姐才這麼點高,踮腳都夠不著,怎麼能碰到放在上麵裝了安息香的竹筒?
倒是她身後的那個受傷的公子,剛才就一副心虛的模樣,想來就是他乾的。
芳草忍不住悄悄白了他一眼,自己闖的禍,竟然還要一個孩子替他來承擔。
平白無故被甩了個臉色,魏珩滿臉無辜,真不是他乾的啊!
難道他看上去真就那麼像壞人嗎?好吧,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是敢做敢當的好漢,怎麼就不信他呢!
把那些散落的香塊撿起來後,芳草就把原本晾在柴房附近的香料全部都挪了個地。
魏珩:……
“徒弟,你過來。”
“做什麼?”阿籬高高興興地湊過來。
魏珩摸了摸她腦袋,“小爺我算是給你背鍋了!”
“你身上沒有鍋啊!”
阿籬覺得他在無理取鬨,他身上分明什麼都沒有,鍋都在灶房裡呢!
魏珩無語望天,感覺自己的胸口又開始疼了。
他望著她,笑著道,“你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拉開那張弓嗎?”
阿籬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