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軍現在隻有這五萬騎兵了,之前李傕、郭汜所部就已經被豫州軍消滅了七萬西涼騎兵,如果再次被消滅最後的五萬鐵騎,西涼那可就會很容易地被羌族攻略,一旦涼州的武威和西平被打破,則涼州到雍州之間,再無險關可以抵禦西蠻。
徐榮有這樣的擔心,但陳琦卻完全沒有啊。徐榮看到豫州軍如同趕羊一般,把自己的鐵騎到處驅逐,而西涼鐵騎也不負眾望,真的如同四處逃竄的羊群一般,沒有目的地到處亂竄。
徐榮身邊還有著數十騎,他們是徐榮的親兵衛隊。看著戰場上的戰況,一個校尉模樣的親兵道:“大人,我軍不利啊,我軍是鐵騎,屬於重騎兵,單論衝刺而言,速度可以很快,防禦也很不錯,可是,就機動性來說,比起突騎來,那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
如今,突騎依靠著靈活的機動性,把我軍分割成許多的小塊,正如豫州牧之前說的那樣,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那樣,我軍很快就會被殺完,不如,鳴金收兵吧?”
徐榮道:“隻能如此了。"
西涼鐵騎正殺得鬱悶,忽然,己方陣營傳來一陣清脆的鑼聲。“當當當”的聲音在夜間極具穿透性,不單單是西涼軍,就連豫州軍也自動停下了手中的彎刀,放任西涼兵向著己方陣營逃了回去。
陳琦再一次策馬來到陣前,高喊道:“徐榮出來答話!”
徐榮耷拉著腦袋,再也沒有戰前的意氣昂揚。陳琦則絲毫不在意突騎兵的損失。徐榮道:“陳豫州,我軍已經戰敗,要殺要剮,徐榮悉聽尊便,必然沒有怨言。”
陳琦道:“還是那句話,我不要死敬業,我要活徐榮。怎麼樣,想好了嗎?是歸順我,還是繼續與我為敵?現在雙方沒有進入決死一戰,若進入決死一戰,我的突騎不會再留手,都是騎射的話,我不會再用現在的竹箭,而是會用真正的利器——鐵箭!那時候,不要說騎士,就是被甲的戰馬,也可以輕易射死。你最好不要懷疑我說的話,因為,在那時,你會發現自己承受不起的。
還有,不要想著逃跑,你最好回過身看看,你真的以為我隻有這些騎兵麼?”
徐榮聞聽大驚,慌不急地回轉身體,卻見不遠處的土坡之上,竟然衝下數以萬計的,手持勾鐮槍的步卒。
勾鐮槍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所以徐榮並不知道這種軍隊的厲害,隻是把這枝軍隊當成了普通的長槍兵而已。
鉤鐮槍陣其實攻擊力並不強,想要勾倒鐵甲馬,必須要使戰馬失去機動能力。否則,漢軍的丈二的騎槍在勾鐮槍還沒有勾到馬腿的時候,就已經被騎槍刺死了,又何來破敵之說?
但陳琦軍的勾鐮槍與後世唐、宋、明時的鉤鐮槍又有不同,陳琦軍的鉤鐮槍,會在敵軍的騎兵進攻到二丈之距時,槍頭飛出成鏈鉤,貼近地麵飛進敵軍的騎軍之中,而後乘勢回拽飛鏈並鉤住馬腿,馬腿這時候會被突然的外力作用,使得馬腿突然劈叉而使騎手從馬上摔倒,從而達到破鐵騎陣的作用。
徐榮的西涼鐵騎之前已經被陳琦的突騎大殺一陣,騎陣之間的行列距早已十分的寬大,這給了鉤鐮槍很大的發揮空間,一通廝殺後,徐榮軍隻剩下了三百餘騎,而且大部分人都是身上帶著傷痛。
陳琦心中有些不忍,他是真的想要收服徐榮的,可徐榮這家夥完全就是一根筋,他是鐵了心要跟著董卓一條道走到黑了。
陳琦手執描金畫杆戟,騎著驌驦駒,單人獨騎來到陣前,對著徐榮道:“敬業,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徐州牧和董卓部下中郎將,一個聽命行事,一個發號司令,我不信你不會做出選擇。”
徐榮苦笑道:“陳豫州,恨隻恨徐榮未能在之前遇到陳豫州,如今我既然與閣下放了對,自然再無與閣下效力的可能,將軍還是不要為難小人了。”
陳琦道:“你看看你的周圍,再看看你身邊,你不過隻有三百餘騎了,而你的對麵,你所要麵對的是陣容齊整的九萬七千突騎和四萬鉤鐮槍兵,你覺得自己有勝算麼?
徐榮,我念你是一個名將,不忍心傷你性命,但是,你卻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念,置你麾下五萬鐵騎的性命如草芥,你覺得你還是名將麼?你還配得上被稱為名將麼?”
徐榮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來聖賢有幾人!陳豫州,徐敬業不是聖賢,也不想成為聖賢,也成不了聖賢。但徐敬業還是可以成為一個忠臣的!"
陳琦冷笑道:”你?成為忠臣?你怕是想多了吧!據《晏子春秋》:景公問於晏子曰:“忠臣之事君也,何若?”晏子對曰:“有難不死,出亡不送。”公不說音悅),曰:“君裂地而封之,疏爵而貴之,君有難不死,出亡不送,可謂忠乎?”對曰:“言而見用,終身無難,臣奚死焉?謀而見從,終身不出,臣奚送焉?若言不用,有難而死之,是妄死也;謀而不從,出亡而送之,是詐偽也.故忠臣也者,能納善於君,不能與君陷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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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隻怕你都做不到!董卓者,漢之國賊,獻帝,漢之幼君。如今,國賊欺淩幼君,你這個忠臣不僅冷眼旁觀,還助紂為虐,攻打地方守禦,你這是叛國者,乃反賊耳!是誰給你的信心,說自己是忠臣的?哼!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聽到陳琦說自己是厚顏無恥之徒,胸中氣悶的徐榮再也憋不住胸中的鬱氣,把口一張,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體向後一仰,從馬上栽倒在地。
陳琦道:”我之所以一次一次不殺你,因為我覺得你是英雄,一個明事理的英雄。很可惜,是我看錯了你,你簡直及就是鬥筲之器成何用,糞土之牆不可圬也。“陳琦的話令西涼將領一個個羞愧難當,一個個主動從戰馬上下來,跪倒在陳琦麵前,俱都是默不作聲。
陳琦對身邊的小校使了個眼色,然後就聽到豫州軍中響起了銅鑼之聲,這是鳴金收兵的意思。陳琦道:”告訴徐榮,若是他想明白了,豫州軍依舊歡迎他來,若是依舊想不明白,我軍中將再無他的位置。“
西涼軍見陳琦軍遠去,這才心中舒了一口氣。徐榮一骨碌爬將起來,向左右取來一盆清水,把臉上的黃漬洗去,再看時,哪裡還是方才病怏怏的模樣?徐榮問道:”你們怎麼看?“
那幾個校尉道:”我軍折了這許多軍馬,縱是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歸降豫州,說不得將來還有回到司隸的機會,若不降,終是難逃一刀之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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