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琬對於劉邦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劉氏子孫,除了劉備,就沒有不殺功臣的,劉邦猶甚。
諸如韓信、臧荼、英布、彭越、盧綰、張敖、利幾、陳豨,哪一個不是為了大漢立下汗馬功勞的?結果呢?沒有一個得到善終。
燕王臧荼:原為項羽部下,投降劉邦後仍心懷不安,在劉邦稱帝當年就起兵謀反,兵敗被殺。為什麼謀反,劉邦沒有在自身找過原因,反正你謀反就是你不對,不對,那就殺!
楚王韓信:為劉邦奪取天下立下赫赫戰功,但功高震主。先被劉邦以私藏鐘離眜、意圖謀反的罪名由楚王貶為淮陰侯,後被呂後與蕭何合謀騙入長樂宮殺害。因此得了一個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典故。
梁王彭越:楚漢戰爭中為劉邦贏得勝利貢獻頗大,西漢建立後被封為梁王。後因有人告發其謀反,劉邦將其逮捕,呂後建議下彭越被殺,屍體還被剁成肉醬。
淮南王英布:本是項羽帳下將領,後投降劉邦被封為淮南王。因韓信、彭越被殺而心生恐懼,被人舉報有造反跡象後反叛,最終被劉邦親自統兵鎮壓。
韓王信:戰國時期韓襄王庶孫,漢朝建立後被封為韓王。因封地戰略位置重要,劉邦將其封地遷移,後韓王信勾結匈奴發動叛亂,最終兵敗被殺。
燕王盧綰:與劉邦是同鄉好友,漢朝開國前一直是劉邦親信。但後來被劉邦懷疑有謀反企圖,被逼逃亡匈奴
趙王張敖:劉邦的女婿,因涉嫌謀反被廢除王位,貶為宣平侯。
潁川侯利幾:原為項羽部將,降劉邦後被封潁川侯。劉邦召見所有在冊侯爵時,利幾以為劉邦要殺他,慌亂中起兵造反,不到半年就被劉邦剿滅。
陽夏侯陳豨:作為劉邦部將,被任命為趙國相國統率趙、代大軍。後在韓信挑動下有不臣之心,又與韓王信勾結,自立為代王反叛,最終在公元前196年兵敗被殺。
看看,有很多都是因為殺了英布和韓信後,膽怯而反,其實說開了都是誤會,結果都死了。
在劉邦帳下的這些日子,曹琬每天都在溝通係統,這鬼地方他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太讓人不舒坦了。這劉邦就不是正常人,一天天的就擔心彆人謀害他。他不想想,彆人害他乾嘛,那些文武官員不就想日子過得好一點?結果一個個都死了。
反正劉邦天天問曹參,你那個兒子去哪了?曹參一直打著馬虎眼,說什麼這小崽子不聽話,被打了一頓,如今靜臥在床,不過,時間不短,差不多要好了快,
這也就是曹琬不知道,要是知道曹參這麼編排自己,少不得破口大罵:見過坑兒子的,沒見過這麼坑兒子的。早有曹琬心腹小校把事情告訴曹琬。曹琬道:“趕快安排人手,把我打一頓,三棍子要見血。”
曹琬好不容易有了家的感覺,如果因為這事,讓老頭子被定位欺君,那就得不償失了。雖說這老小子坑兒子,但自己沒事,彆說曹參了,自己都會性命不保。
那些當兵的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讓他們打公子的事,這不,今天就遇到了。
二十軍棍,棍棍到肉,三棍子見血,四棍子之後,就已經皮肉翻卷,二十棍子打完,曹琬早已是血肉模糊。士兵打完收工,曹琬還拿出來五個金餅出來,讓參與的幾人分了,然後道:“璩找郎中來,速去速歸。”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幾個當兵的去的快,回來得更快。軍中本來就有郎中的,因此也不要出營就可以找來。
途中,那郎中正好遇到劉邦和曹參。劉邦見那郎中行色匆匆,問道:“何事驚惶?”
那郎中道:“曹將軍次子傷了股部,下官這就去醫治。”
劉邦問道:“那小曹何時受的傷?距今幾日?”
那郎中是的了好處的,自然不會實話實說。因此道:“三五天前就開始治療,今番算算許是第六天了吧?”
未央宮偏殿燭火搖曳,曹琬癱坐在竹席上,浸透“血跡”的葛布繃帶鬆鬆垮垮地纏在小臂。守在殿外的羽林衛第三次送來參湯時,他盯著杯盞裡晃動的倒影,心裡把老爹曹參罵了個狗血淋頭——明明隻想做個混吃等死的紈絝,老爹倒好,在漢王麵前把他誇成了經天緯地的奇才,生生把他推進這泥潭。
廊下更漏滴答,曹琬煩躁地扯了扯繃帶。從雞鳴時分用朱砂混著羊血塗滿小臂開始,他滴水未進,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繃帶邊緣——那是漢王帳下謀士陳平昨夜親手包紮的,對方當時似笑非笑的眼神,此刻還在他腦海中盤旋。這包紮的手藝,怕是早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戲,故意給他埋了個坑。
“哐當!”青銅燈盞被狠狠砸在案幾上,驚得曹琬渾身一激靈。掀開玄色帷幕的不是漢王,竟是前日在灞上渡口偶遇的執戟郎。那人腰間懸掛的魚符泛著冷光,曹琬突然想起當時對方幫自己驅趕糾纏的流民,腰間玉佩上刻著的“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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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子好手段。”執戟郎冷笑一聲,指尖挑開他腕間繃帶,“隻是朱砂未乾,還帶著藥香。”隨著葛布散落,完好無損的肌膚暴露在燭光下,混著羊血的腥氣讓曹琬胃部翻湧。看清對方麵容的瞬間,曹琬猛地瞪大眼,扯著嗓子罵道:“樊噲,你真是有病!我養傷呢,你特麼不能輕點?上次你在酒肆打翻我三壇美酒,這筆賬還沒跟你算,現在又來壞我好事!”
殿內死寂如墳,唯有樊噲挑眉輕笑打破僵局:“說出楚軍密道,本侯保你全屍。”曹琬盯著對方染血的甲胄,突然想起今早故意潑在楚軍細作身上的那碗胡羹——湯汁濺落處,和此人衣襟上的暗紅痕跡如出一轍。他梗著脖子,嘴角扯出一抹嘲諷:“想讓我給漢王賣命?做夢!我不過是想當個閒散公子,偏生被老爹坑了!這苦肉計本就沒打算成功,要殺要剮隨你!”
樊噲眯起眼睛,手按上劍柄:“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曹參將軍再厲害,也保不住你這自尋死路的逆子!”曹琬心中發緊,卻仍硬撐著挺直脊背:“我爹賣了我,我還能指望他救我?今天就算死,也不做那勞什子謀士!大不了出去後,我找你娘子呂氏告狀,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這話剛落,樊噲想起自己的瘋婆娘,脖頸一縮。那呂氏,平日裡溫柔起來能把人甜到心坎裡,可一旦發起火,自己根本打不過。他鬆了鬆握劍的手,嘟囔道:“你少拿她嚇唬我。”曹琬見狀,得意地揚起下巴:“嚇唬你?我明兒就去呂府上,添油加醋地把你今天凶我的事兒全說出來,到時候看你怎麼跪碎石板!硌得你老寒腿都犯了,看你還橫!”
樊噲轉嗔為笑,道:“嗐!爺爺和你鬨著玩哩……漢王早知道你這苦肉計是糊弄人的,這不派我來探探你口風?說真的,咱哥倆兒也彆在這兒演了,你到底願不願意為漢王效力?”他說著,伸手拍了拍曹琬肩膀,順勢將一盞溫熱的酒壺塞進他手裡,“就當哥哥賠你酒錢。”
曹琬“謔”地站起身,脖頸上青筋直跳,一把推開酒壺,怒道:“啥?你還想當我爺爺?回頭我就告訴我爹去,你想當他爹!平日裡沒大沒小也就罷了,這會兒還蹬鼻子上臉了?”樊噲被他這反應逗得前俯後仰,指著曹琬笑得直拍大腿:“你這小兔崽子,心眼全長歪理上了!”
曹琬握著酒壺,警惕地看著樊噲:“真的假的?你們彆又給我下套。我可不想摻和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兒,就想安安穩穩當個富家翁。”樊噲仰頭灌了口酒,爽朗大笑:“誰能逼你這曹參家的小祖宗?不過你也知道,天下未定,跟著漢王乾,日後好處少不了你的。”
正當兩人說話間,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神色慌張地衝進來:“樊將軍!楚軍突襲,前鋒已到灞上!”樊噲臉色驟變,猛地起身,腰間佩劍鏗鏘作響:“曹琬,你且在此處待著,等我回來再與你細說!”說罷,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曹琬望著樊噲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扯掉繃帶的手臂,喃喃自語:“這事兒,怕是沒完……”燭火忽明忽暗,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在殿內的青磚地上搖曳不定。
曹琬望著樊噲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扯掉繃帶的手臂,心中愈發慌亂:“自己裝病的事,末了一定會被劉季那廝認定為逃卒……這可如何是好?”他在殿內來回踱步,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牆壁上,隨著他的走動不停晃動。忽然,他瞥見角落的蓑衣鬥笠,眼神一亮,“或許能趁亂溜出去?可出了宮又能去哪?老爹肯定不會收留我……”正糾結時,殿外傳來一陣喧嘩,隱約能聽見“清點人馬”“嚴查逃兵”的呼喊,曹琬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想到這,曹琬歎了一口氣:躲是躲不過去了,還是幫樊噲一把吧。隻是那廝一根筋,這次幫了他,隻怕漢王就知道自己的才能了。他咬咬牙,抓起案上的竹簡,借著燭火快速翻閱起關中布防圖。指尖在地圖上劃過函穀關、灞上渡口的位置,眉頭越皺越緊——楚軍選在此時突襲,定是摸清了漢軍主力在外的空當。
“來人!”曹琬猛地拍案,殿外的羽林衛應聲而入。他撕下衣襟布條,蘸著朱砂在竹簡上疾書:“速將此信送往灞上,告知樊將軍,讓他棄守東崗,將兵力撤至崤山隘口!楚軍必走水路運糧,可在洛水設伏!”羽林衛看著這位“傷員”突然雷厲風行的模樣,愣了一瞬才接過竹簡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未央宮外馬蹄聲如雷。曹琬推開殿門,望著漫天烽火,心中暗暗盤算:“若能截斷楚軍糧草,再借崤山地形拖至援軍抵達……”正思索間,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士兵高舉令旗:“漢王有令,命曹琬即刻入宮議事!”
曹琬握緊腰間玉佩——那是母親留給他的護身符,如今卻被汗水浸得發燙。他深吸一口氣,翻身上馬。馬蹄踏碎滿地月光,朝著未央宮主殿狂奔而去,身後灞上方向的火光,正愈燃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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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琬握緊腰間玉佩——那是母親留給他的護身符,如今卻被汗水浸得發燙。他深吸一口氣,推開大帳帳門。月光裹挾著寒意撲麵而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如墜冰窟。
自己的大帳被圍得水泄不通,火把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晝。首當其衝正是漢王劉季,玄色大氅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不怒自威的目光直直地釘在他身上。劉季左手邊站著麵色凝重的曹參,那是他的父親,此刻正皺著眉頭,似是在為他的處境擔憂;右手邊樊噲撓著腦袋,一臉尷尬,時不時偷瞄曹琬,像是做了虧心事。身後跟著陳平和張良,二人皆是神色從容,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讓曹琬愈發心慌,仿佛他們早已洞悉一切。
“好個曹公子!”漢王率先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裝病拒仕,如今又擅自調兵,你可知罪?”曹琬喉結滾動,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父親曹參向前一步,拱手道:“犬子年少輕狂,還望漢王恕罪……”
“爹!”曹琬打斷父親的話,挺直脊背,“事到如今,兒也不瞞了。我雖不想卷入紛爭,但也知大義所在。此番楚軍突襲,我獻的計策若能奏效,還請漢王允我繼續做個閒散人。”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漢王身上,眼中帶著孤注一擲的倔強。
樊噲見狀,連忙打圓場:“漢王,曹琬這小子鬼點子多,說不定真能解了這危局!”張良撫須輕笑:“曹公子既有此等謀略,何必藏拙?”陳平也微微頷首,眼神中滿是興味。
漢王盯著曹琬看了許久,突然放聲大笑:“好!若真能退敵,本王便依你!不過,這天下未定,你這匹千裡馬,遲早得為我所用!”
曹琬心中一緊,知道自己怕是再也無法回到從前的閒散日子了。可眼下,也隻能硬著頭皮,賭上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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