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習慣了哥哥有些誇張的庇護，從小到大，李文軒總是把她保護得好好的，不讓她經受任何風雨，連她十歲大病後記不太清的那段過往，全家也都默契地不主動提，隻把她當李家最寵愛的小女兒護著。
結束通話，芳菲想著哥哥說的那個和她很像的人，她猜想，或許是哥哥按照她的標準找的心上人？
芳菲抱著抱枕，想著哥哥的溫柔和神秘，又想起崔樂的調侃和何旭的體貼，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心裡像是被什麼填得滿滿的，又亂糟糟的。她看著那串數字，歎了口氣，關掉了手機屏幕。
而屏幕另一端，文軒看著暗下去的手機，指尖摩挲著屏幕上的轉賬金額——1，334，400。一生三世，生死相依。這是他能想到的，最隱晦也最直白的表達。
夜色已深，文軒書房裡的燈光卻依舊亮著，他剛結束與芳菲的視頻通話。
另一部用於處理私人事務的手機屏幕便微亮，發出了一聲極輕微的震動。
文軒點開，神色在瞬間變得冷峻。調查持續了一段時間，此刻終於有了確切的報告，內容簡潔而清晰：
目標已鎖定，寄威脅快遞和網上發布照片的是同一人，係崔樂極端粉絲。但其賬戶近日有單筆20萬異常進賬，來自一個海外空殼公司。初步判斷，此事係購買教唆，並非單純粉絲行為。證據已充足。
文軒敲擊著桌麵，眼神銳利。背後很可能站著一個利用極端粉絲事件的隱藏黑手。
他眸中寒意凜冽。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把證據和資金流水一並移交警方，以教唆罪立案，讓他們必須查出付款的人。”
“是，李總。”對方利落回應。
掛了電話，文軒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燈火在他冰冷的眸中明明滅滅。無論幕後是誰，既然敢動菲菲，就要付出代價。
幾乎是同一時間，縵合府的書房內。
閆義低聲彙報著相同的內容：“何總，確認了，那個id叫‘樂誓守護’的極端粉絲，就是寄威脅快遞的人。但是，”閆義語氣加重，“他賬戶一周前收到20萬轉賬，來自海外的空殼公司。像是故意針對芳菲小姐。”
何旭坐在椅子上，指尖輕輕抵著下巴，他沉默片刻，先問核心進展：“警方那邊什麼態度？”
“已經立案，會從經濟犯罪角度協同調查，重點追資金流向。”閆義答。
“嗯。”何旭微微頷首，補充道，“我們的人也繼續深入，從那個粉絲的社會關係、近期接觸的人開始，雙線並進。動作要快，但要絕對保密，不要驚動幕後的人。”
他要確保在警方查明之前，自己手裡也能掌握足夠的籌碼。
“明白。”閆義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什麼，又補充道，“還有一件事，何總，我們的人發現還有另一撥人也在暗中調查這件事，手法很專業，不像普通媒體或粉絲。”
何旭的目光從文件上抬起，眼中銳光一閃，他沉默片刻，指尖在桌麵輕輕一點。
“不要驚動對方。”他聲音沉靜，“保持觀察，我要知道是誰在查，目的又是什麼。或許，他們能帶我們更快找到答案。”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把芳菲卷進危險裡。
“明白。”閆義點頭，“我會親自跟進，避開第三方的調查痕跡，專注我們的線索。”
閆義走後，何旭站起身，走到窗邊。城市另一端，文軒正看著同樣的夜景。
七夕清晨，車子在離公司還有一個路口的路邊緩緩停下。
芳菲解開安全帶，輕聲道：“旭哥哥，我先走了。”何旭的目光從前方移到她臉上，嘴唇微動想說什麼，最終隻是微微頷首，看著她下車。
芳菲走進公司大堂，前台飛飛一見到她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怎麼了飛飛？”芳菲被她笑得有些發毛，“你這個笑容看得我心裡發慌。”
“你快去工位看看吧，”飛飛憋著笑，朝裡麵努了努嘴，“場麵相當壯觀。”
芳菲帶著疑惑走向自己的工位，隨即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停下了腳步——她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和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束，幾乎將整個工位淹沒。她看著這“盛況”，眉頭微蹙，漂亮的小臉上沒有欣喜，隻有無奈和煩躁。
她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隨即手指飛快地在公司大群裡編輯了一條信息：
【芳菲】所有人：
感謝各位同事的厚愛，但我目前專注事業，暫無戀愛打算，且計劃三十歲前不考慮感情問題。所有禮物已放在前台指定區域，請大家自行取回，再次謝謝厚愛。
消息發出，群裡瞬間安靜了幾秒，隨即炸開了鍋。
芳菲和飛飛來回跑了三四趟，才總算把那座“禮物山”全部挪到了前台指定的角落。
芳菲看著那堆價值不菲的東西，忍不住蹙眉問飛飛：“我在公司也沒認識幾個男同事，平時話都沒說過幾句，怎麼今天突然就……”
飛飛是公司的“小靈通”，她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湊近芳菲，神秘兮兮地說：“你還不知道吧？最近公司裡都在傳，說你是低調的富二代，名下光收租的房子就好幾套呢！還說……誰能追上你，起碼能少奮鬥幾十年！”
芳菲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傳言也算是事實，可她日常打扮普通，行事低調，從不張揚，怎麼就被傳成了這樣？
她忍不住追問：“飛飛，你聽沒聽說，這消息最開始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飛飛努力回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這還真說不清楚，好像突然之間大家就都這麼說了，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芳菲帶著疑惑回到工位，還沒坐穩，斜對麵工位的小燕子就探過頭來，臉上帶著好奇又探究的笑容：
“菲菲，可以啊！沒看出來你在公司這麼受歡迎呢！”她朝前台努了努嘴，“那麼多精英才俊，條件都不錯，你真一個都看不上？”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難不成……真像她們猜的那樣，你喜歡的是何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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