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一陣陣抽痛,阿諾特斯臉色蒼白,嘴唇不見一絲血色,即便是這種情況,也不允許任何蟲靠近,包括靠過來的白衣大褂。
此時的他在雄主麵前的從容淡定完全消失。
嘴上和雄主說好話,期待寶寶出生,心裡卻繃得很緊,不僅是不希望雄主看到脆弱一麵,更是因為不想讓他擔心。
在場的醫生由池瀾找來,雄主親自挑選,這座星球最權威的醫生,都簽了保密協議,他在怕什麼?
思及此處,阿諾特斯漸漸將緊繃的神經放鬆。
腹中寶寶似乎感受到雌父的放鬆,較大的那顆蛋輕輕地晃了晃蛋身,另一顆蛋較為安靜。
下一刻,許久未觸發感知危險的第六感再次襲來。
“元帥我們有最專業的接生經驗和技術,請您接下來將信任交給我們。”
阿諾特斯猛地轉過頭,不動聲色地掃過緩緩走過來醫生的臉,強烈的燈光照在他們的臉上。
光線刺激下,忍不住眯了眯眼,在模糊的視線中這群醫生完全變了一個樣子,頭生觸角,背生長翅,手變鐮刀,猙獰、恐怖。
放在平時,隻有在戰鬥時才會釋放的完全形態,預示著對方準備和他打架。
“都彆過來,你們,離我遠點。”
“元帥?”一群醫生懵了。
其他蟲尤為重視就在醫生們準備接生,迎接新生蛋忙碌,孕夫竟不讓靠近!
眼見孕夫不配合,隻好拿出羅列出的payb方案分析晚生對蟲蛋會造成嚴重後果。
阿諾特斯眼瞼微垂輕柔地撫摸著肚子,寶寶再等等,再等等......
接著,就在眾蟲眼皮子底下猝不及防的下地了,毫不猶豫地往外跑去,準備悄悄靠近打麻醉藥的醫生傻眼了。
“元帥您現在不能下地!”
雄主的氣息,不見了,那股令蟲心安的氣息消失得乾乾淨淨,阿諾特斯的不安再次加深。
不著痕跡地望向蒙著口罩的亞雌護士推過來的一台機器,在醫生們驚呼聲中向外跑去。
孕期是孕夫情緒最容易波動一段時間。
池瀾提議讓陪護蟲照顧阿諾特斯,畢竟再如何好的雄蟲耐心一樣是有限的。
緊閉的金屬門突然被從裡麵拉開,緊接著是一張焦急的臉,迫不及待想看到心中之蟲。
目及之處,無心念之蟲,隻剩下濃重的消毒水味。
“怎麼回事?”池瀾看向追過來的亞雌醫生們問道。
聽到醫生解釋,池瀾略感訝異,阿諾特斯從來不是在關鍵時候掉鏈子的蟲,相反,涉及到自身情況非常懂得取舍。
“池知去上廁所等會回來。”池瀾麵不改色撒謊。
平心而論,他從未信任過池瀾,皇室中蟲向來不是簡單之輩,但他是雄主最親近的蟲。
“很快會......”
“他不在這裡定然有要事處理。”身著寬大病號衣的高大軍雌打斷,“池瀾殿下,這裡有危險,我們必須快點離開。”
池瀾臉色驟變,帝國報道過阿諾特斯元帥的直覺正確率高達96.8%,唯一出錯的那場戰役涉及到隊友的生命,在同類活下去和殲滅敵人麵前,率先選擇保護隊友。
正因如此,他的失敗為其本身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更令萬民崇拜,他是指引蟲族士兵前進的一抹光。
互為對手更曉得對方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池瀾毫不猶豫下達撤離指令。
就在醫生們一頭霧水地被帶出醫院時,以產房為中心四散滔天氣浪,爆炸轟得震耳欲聾,餘波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