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盯著鍋,水一開,便把切好的薑絲丟了進去。
鍋裡煮的是靈泉水,黎初怕他嘗出味道,又往湯裡加了一大勺紅糖。
陸野望著麵前這碗黑乎乎的紅糖薑湯,下意識就想拒絕。
在他印象裡,隻有女人生完孩子才會這麼喝。
要是再臥一個荷包蛋,那就更像了。
哪知道黎初又把碗往他麵前推了推,示意他趁熱喝。
陸野硬著頭皮端起碗,一昂頭全部灌進了肚子。
湯汁滑過喉嚨時,想象中的辛辣刺激並沒有出現。隻覺有一股暖流從喉嚨到胃,緊接著,四肢也跟著暖和了起來。
陸野默默起身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喝完之後,這才指了指門外,示意離開。
黎初聽了聽外麵的動靜,輕聲道:“好像比剛才下得還要大,等一會再走也行。”
陸野也輕聲回應,“不了,你剛喝完薑湯,要趕緊去被窩裡躺著發發汗,才能把寒氣逼出來。”
說著就要去解脖子上的圍巾。
黎初連忙攔住,“彆解了,你先戴著回去吧。”
把人送走,黎初一回屋才發現躺在地上的野雞野兔忘記帶了。
但是人已經走了,隻能先暫時幫他收著。
門外。
陸野一出門,便覺一腳踏進了冰天雪地,雪粒子下得比剛才還要急一些。
但奇怪的是,他渾身上下卻一點不覺得冷。
回到家,他脫去外衣直接躺進了被窩。
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天光大亮。
直到被屋外吵吵嚷嚷的聲音吵醒,這才起身下床,揉著睡眼走了出去。
“爹,鍛煉呢?”
陸支書手持一根長棍,見他來了,便拿棍子揮向他,直接把陸野的瞌睡嚇沒了。
“爹!!!你乾嘛打我?!”
“我問你,你昨天晚上看沒看見我晾在院子裡的化肥袋子?”
陸野心虛地彆過眼,“昨天晚上風那麼大,該不會是被風吹跑了吧?”
聽他這麼說,陸支書眼裡閃過一抹狐疑,“我明明係得很牢啊,再說了,村子裡我都找過了,也沒看到飄到哪裡去!
不行,我要各家各戶問問去,我就不信還能跑出這村子。”
陸野連忙把人喊了下來,“幾個袋子,你至於嘛,弄得像是去罵街。
對了,你要那袋子乾什麼用的?”
陸支書氣得真想罵街,“我原本打算送到頭花加工點,把窗戶再封一層的!
那屋本來就冷,現在又下雪了,屋裡又都是女同誌,手都要凍僵了。
你說說,誰這麼缺德把這麼好的東西都糟蹋了!”
缺·野·德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爹,那化肥袋子是擋風,但是也擋光啊,你這一封,屋裡就更暗了。
這樣,一會我拿點紙重新把漏風的地方糊一糊,再弄幾個火盆過去。”
陸支書原本還心心念念要找回那幾個化肥袋子,聽陸野這麼一說,似乎也有些道理。
都是做針線活的,屋裡太暗可不行,容易傷眼。
“行,那這事就交給你辦了,我先過去,你吃口飯就來。”
陸野答應著進了廚房,裡麵隻剩同樣起晚的小楓小芷還在吃早飯。
一見他進來,小楓便笑嗬嗬的道:“哥,你這毛衣挺好看的哈,馬上就要過年了,給我倆也買一件穿穿唄。”
陸野自顧自地盛飯,“想得美!娘不是給你織了新毛衣做了新衣服,還不知足?”
小楓撇了撇嘴,“成,那一會我告訴爹,昨天晚上我看見有人翻牆出去了,半夜的時候又翻牆回來了。”
陸野嗬嗬,“為了一件毛衣,你半夜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