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顧清瑜進了虞卿的臥房。
虞卿正坐在銅鏡前,目光無波無瀾地看向鏡中人。
銅鏡中映出一張蒼白但姝麗的美人麵。
顧清瑜輕輕地來到虞卿身後,手虛虛地搭在虞卿的肩,
“夫人,今夜跟我回宮可好?”
虞卿出口的聲音平靜淡然。
“為何你今日這般明目張膽地來溫府,與溫以誠撞上後他竟還能讓我跟你回宮?”
顧清瑜聽得心中發慌,他緩緩轉過虞卿的頭,虞卿的眼睛裡卻沒有情緒。
顧清瑜著急地吻上虞卿的臉,自唇上傳來的微涼的溫度稍稍安了他的心。
“我病的很重,對嗎?”
虞卿低喃的話語仿若擂鼓一般敲在顧清瑜耳邊,嚇得他大腦一片空白。
“所以你今天才無遮無攔地來了溫府,溫以誠也沒有與你當眾撕破臉,反而是默許你的行為。
或許,我快死了,對嗎?”
她對自己的身體有著基本的感知,這次吐血,更像是必然的結局。
這也沒什麼不好。
人本就要死的,誰都逃不掉。
她向來隨性,也沒什麼執念。
本就隻想過自己快活的日子,懶得理會世間種種。
如果就這樣死去的話,也無妨。
“夫人,我不許。
我會儘我所能。
哪怕與天相鬥,我也要爭上一爭。”
如果我失敗了,我不要當你的未亡人。
我為你殉情。
顧清瑜著急地吻上虞卿的眉眼,細致又急切地吻著,內心焦躁擔憂的情緒不自覺流露而出。
虞卿伸手推他,顧清瑜的唇移開些許。虞卿定定地看進他眼裡,他眼裡的擔憂與愛意要將她溺斃。
顧清瑜算是個變數吧。
起碼,現在,她願意相信他,再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