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瑜,你還記得這個觀景亭嗎?不知不覺,都過去五個月了。”
“夫人小心被冷風吹著了。”
顧清瑜仔細地攏了攏虞卿的狐皮大衣。
“我自然是記得的,與夫人相處的每一幕,我都記在心裡。”
“今日夫人興致頗好,可要我為夫人作幅丹青。”
虞卿拂開了顧清瑜的手,嬌嬌地支使著。
“那你給我上些酒,我便答應你。”
“夫人。”
終究是沒擋住虞卿撒嬌的眼神,顧清瑜的勸阻又咽回了喉嚨。
“那說好了,隻能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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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落宣紙,一筆又一筆,顧清瑜仔細地描摹著虞卿的眉眼,將滿腔的情意凝聚到畫紙之上。
“畫好了嗎?”
顧清瑜點點頭。
虞卿跑過去,笑意盈盈地誇讚。
“畫的真好。”
“顧清瑜,下雪了!”
虞卿興奮地跑出觀景亭,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她的發頂、肩膀,蒙上一層白白的影。
顧清瑜追出去,緊緊地抱住了虞卿。
飄揚的雪花染白了他們的頭發。
“卿卿,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顧清瑜,南山景色很美,冬日裡大雪漫山,葬在此處,也是不錯。”
顧清瑜閉了閉眼,摸了摸自己藏在身上的毒藥。
卿卿,若是真有那麼一天,
黃泉路,我也要陪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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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夫人的身體,我儘力了,怕是世間的醫術大能,也無力回天了。”
搖晃的燭火打在顧清瑜臉上,下頜的輪廓變得模糊,眼裡的光明明滅滅。
燭火燃儘了最後一滴燈油,屋內頃刻間昏暗下來,顧清瑜閉上了眼,兩道淚痕從眼角溢出,沒入衣領,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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