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
素日裡趾高氣揚的小廝看到有一隊禦前侍衛打扮的小隊快步跑過來,有些慌了神。
老爺這是犯了什麼事啊,怎麼連禦前侍衛都來了呀。
還氣勢洶洶的樣子。
為首的侍衛統領張奉順亮出腰牌,麵色冷然,話語簡潔而有威懾力。
“開門。”
禦前侍衛有序地跑了進去,將顧府圍住。
管家慌忙跑過來。
“各位爺,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把你家夫人喊出來。”
不一會兒,顧平安的夫人蘇琴琴帶著十七歲的兒子顧闌旭走了出來。
聲音柔柔媚媚的,尾調拉的極長,整個人弱的仿佛來陣風便要吹倒了。
“不知幾位,喊我出來何事啊~”
侍衛統領張奉順板著臉,矯揉造作。
“陛下口諭,跪下接旨。
顧平安殿前失儀,蔑視君上,即刻起貶為太常博士,罰俸二十年,罰跪五個時辰。廢除顧家所有命婦,收回誥命聖旨。”
蘇琴琴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跪著的身子一個不穩,便向旁邊倒去。
張奉順此刻卻是笑眯眯的。
“按我朝律法,禮部尚書年俸六百五十兩,罰俸十年便是白銀六千五百兩。
顧夫人,請您將誥命聖旨和六千五百兩白銀拿出來吧,我今日還得回去複命呢。”
說著,張奉順笑眯眯地拔出了刀,刺眼的寒光閃過,令人不寒而栗。
————
長公主府,顧珩寢院。
顧珩換了一身白色錦袍,顯得整個人清雅又乾淨,完全不見往日的陰戾,靜坐在石桌旁,舉著一杯茶慢慢飲著。
眸中興味十足,似是在等著什麼好戲發生。
突然,一個黑色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他麵前。
這是去年流寇侵擾邊境時,主將庸碌拖延以致貽誤戰機,顧珩便參了軍。
過往五年的學習發揮了作用,他的軍事才能發揮的淋漓儘致,以鐵血手腕平定了戰局。
戰事結束後,顧珩無意留在軍中成為武將,推了朝廷給的封賞,回了長公主府,參加了第二年的會試。
不過,此次軍旅之行倒也給他帶來諸多好處。
不僅磨礪了顧珩自身,也讓他結識了許多如今軍中的許多厲害人物,禦前侍衛統領張奉順便是其一。
更是讓他有了一批忠心耿耿的追隨者。
他們中不僅有戰場上被他救下的人,也有邊境不幸家破人亡的流民。
此人便是其中之一。
“主子,顧平安被貶為太常博士,罰俸十年,此刻正跪在宮門外呢。
那個蘇氏也被廢了誥命。
張統領現已奉命前去顧府了。”
顧珩眸底劃過一抹笑,十足的幸災樂禍。
“哦,是嘛。”
黑衣人看了顧珩一眼,又開口,隻是十分謹慎。
“主子,顧平安貌似沒有按照我們先前計劃的那般在陛下麵前進言,反倒是說長公主殿下十八還未成婚,於社稷不穩。
陛下聞之大怒,重罰。”
回應他的是顧珩手中的茶杯被摔出去的清脆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