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之匆匆出了虞家彆墅，快步跑到自家的花園裡，感覺整個人都冒著熱氣，思緒紛紛擾擾，在腦袋裡纏成一團。
顧予之看了眼天邊皎潔的月亮，鬆開了掌心裡握著的淡藍色發繩，鬼使神差地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心莫名安穩了下來，騰起微妙的滿足與幸福感。
顧予之打開了房門，正上著樓梯時，卻剛好撞見了下來客廳喝水的許爾書。
“媽媽。”
“回來了，兒子。”
許爾書麵上還有幾分困意，眼眸要睜不睜，有些迷糊地點點頭，隨意地看了眼顧予之，卻在看見他臉上明顯的紅暈時，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許爾書心裡的小人都要蹦出來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她兒子的臉怎麼這麼紅，眼神還有點遊移，一副心虛的樣子。
許爾書猜測著開口，眼睛裡藏著幾分吃瓜的笑意。
“你把卿卿送回家了？”
顧予之一下子低下頭，手指下意識摸了摸手腕間的發繩，聲音有些低，有些急。
“嗯，媽媽我先去休息了，您也早點睡。”
丟下這句話，顧予之堪稱匆忙地跑上了樓。
許爾書看著他的背影囑咐。
“予之，彆忘了明天下午和卿卿一家打羽毛球哦。”
“我記得的，媽媽。”
看著顧予之落荒而逃的身影，許爾書腦子裡已經不知道有了多少猜測，一時間水也不喝了，直接興奮地跑回臥室，一把拿開斜靠在床邊看書的顧清安手裡的書，聲音裡藏不住的激動。
顧清安笑的溫和又無奈，他早已習慣了愛人偶爾間的跳脫，並以此為樂，湊近過去認真地聽著許爾書有些激動的分享。
“老公，予之肯定有事瞞著我們，他剛剛送卿卿回家，回來的時候臉都是紅的！！”
顧清安微斂著的眼眸一下子睜大，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訝色。
“老婆，正好明天下午一起去打球，我們倆可以悄悄觀察一下。”
————
第二天，清晨。
虞卿從被子裡探出毛茸茸又有些淩亂的頭，幾秒後意識回籠，一下子坐了起來。
虞卿隨手攏了攏柔軟的發絲，看了眼身上還是昨天的那套衣服，走進了浴室。
撩了捧冷水濺到臉上，虞卿清醒了幾分，看著清晰的鏡子裡映出的自己，沾著水珠的指尖戳上了鏡中人的臉頰，低低地自言自語。
昨天晚上趴哥哥背上睡著了？
怎麼睡得這麼沉，回到家了也沒醒過來。
虞卿笑著搖了搖頭，為自己的良好睡眠感到無奈。
……
一個小時後，渾身泛著濕氣的虞卿穿著一身白色上麵繡著紅色玫瑰花的長款家居服從浴室走了出來，拿著塊毛巾擦拭著濕潤的發絲，一張小臉不施粉黛，白皙姣好。
待發絲乾了個八成，虞卿戴上眼鏡，隨手找了個夾子把頭發束起，有幾縷發絲調皮地翹起來，隨著虞卿的步子一下一下地顫著，可愛地緊。
虞卿走到自己的書房，坐到書桌旁，看著那張幼稚到簡單的畫，搖搖頭，眼波柔軟，唇角不自覺地往上揚。
拿起第一張畫，下麵那張畫了七七八八的畫才終於顯露出來。
畫中人清雋溫雅，眉眼精致，眉形英氣而舒展，眼眸漆黑深邃，眼睫根根分明，像藏著浩瀚星辰，神秘又誘人，柔軟的黑發在額前垂落，淺粉色的唇瓣染著幾分和煦笑意，滿是親近與柔軟。
那分明是如今的顧予之。
虞卿柔軟白皙的指尖輕輕摸著畫中人的眉眼，眼睛被笑意浸染地格外明亮。
虞卿靜下心，細心整理著前麵畫廢的一大疊畫稿，拿出其中相似度最高的一張，拿起筆埋頭練習那畫作剩下的部分。
窗外滿是嘰嘰喳喳的鳥鳴，屋內筆尖不停摩擦紙麵，時間就這樣悄然而過。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虞卿從一堆廢稿中抬頭，滿意地放下筆，輕輕撫去畫紙上可能存在的塵土，纖長如蝶翼般的眼睫眨動，一雙水潤的桃花眸裡笑意光芒爍爍，繁華如星。
給哥哥的十八歲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