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鳴羽連說帶比劃,指著那一大捆雞血藤,示意他們幫忙搬運。
丈夫黃鵬是個乾活的利索人,點點頭,立刻找來繩子和推車,夫妻二人合力,很快就將百來斤的藤條分門彆類地捆紮結實,裝上了趙鳴羽借來的小貨車。
當趙鳴羽再次出現在清明藥局門口時,周凡和曲晶雲已經備好了大秤。
兩人合力將一捆捆雞血藤搬上秤,曲晶雲在一旁記著數,臉上滿是興奮。
這批藥材入庫,他們清明藥局的招牌可就更亮了!
就在這時,一個輕佻的聲音從街口傳來。
“喲,這不是周大學霸和曲大才女嗎?怎麼著,守著這門可羅雀的破藥鋪,還過得慣嗎?”
一個穿著名牌休閒裝,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走了過來,他叫鄭禾明,是周凡和曲晶雲的大學和研究生同學。
曲晶雲一聽這聲音,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衝著來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我們這小廟,哪容得下您這尊大佛啊?大名鼎鼎的鄭博士,今天怎麼有空紆尊降貴,來我們這兒視察工作了?”
鄭禾明絲毫不以為意,他如今在省中醫藥大學繼續攻讀博士,導師是業內泰鬥,前途一片光明。
反觀周凡,明明是當年成績最好的一個,卻選擇畢業後守著家裡這個半死不活的小藥鋪,在他看來,簡直是自甘墮落。
他今天就是特意過來,要在老同學麵前顯擺一下自己的春風得意。
“晶雲你這話說的,老同學嘛,過來看看。”鄭禾明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地上的雞血藤,嘴角撇出一絲不屑。
“怎麼,最近就靠收這些不值錢的大路貨過日子了?晚上有空沒,我請客,帶你們去見識見識什麼叫上流圈子。”
“沒空。”周凡頭也不抬,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鄭禾明碰了個軟釘子,臉色有些難看。
“周凡,你彆不識好歹。我聽說省一附院最近要成立一個高規格的中醫門診,專門服務那些大人物,我導師手上有推薦名額。可惜啊,你現在連執業醫師資格證都快蒙塵了,想去都沒機會。”
周凡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活,他平靜地看著鄭禾明。
“我沒想去。”
“你!”鄭禾明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不識抬舉!我看你這藥鋪什麼時候關門!”
看著鄭禾明自討沒趣的背影,曲晶雲才解氣地哼了一聲,轉頭問周凡。
“師兄,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去省一附院?”
周凡搖了搖頭,目光深邃。
“師傅不會放我走的。”
他不再多言,拿起算盤,劈裡啪啦一通計算,很快得出了總價。
“一共一百零四斤,抹掉零頭,算你兩萬零八百。”
趙鳴羽接過厚厚一遝現金,道了聲謝,轉身離去。
這筆錢,又讓他離還清債務的目標近了一大步。
送走趙鳴羽,周凡和曲晶雲立刻開始處理這批寶貝。
兩人用特製的刀具將藤條切成薄片,準備晾曬炮製。
“師兄,這批雞血藤的品質,真是我見過最好的!”曲晶雲一邊切,一邊讚歎不已。
周凡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是啊,有了它,咱們好幾張壓箱底的古方,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兩人正忙著,藥鋪的門簾被掀開,一個麵色憔悴的女大學生走了進來。
“醫生,我好像得了絕症!”女孩叫丁瑤,一開口就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