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師弟你第三個言靈是什麼?”廢柴師兄也問。
“這……”路明非抓抓頭,“好像有點難描述嘞!要不我對你試試?”
他說的當然是芬格爾。
廢柴師兄皮糙肉厚,魁梧高大,端的是隻腦滿腸肥的大鼠,用來做實驗簡直再合適不過。
“師弟你好意思麼!師兄剛答應了要幫你保守秘密你就要對師兄打擊報複!師弟你還能再小心眼一點麼!”痛斥過師弟的狼心狗肺後,芬格爾還是英勇就義般挪到了路明非跟前,“說吧!要師兄怎麼配合你,需要脫衣服麼?”
“不用……我們隻是測試個言靈不是招牛郎好麼師兄,你多少矜持點……”
“矜持能當飯吃麼師弟?你師兄我能在學院混這麼多年還沒被開除靠的就是死不要臉啊!”芬格爾洋洋得意,“所以究竟要師兄怎麼配合?”
“其實你什麼都不用做……”路明非歎了口氣,“看我的眼睛,師兄。”
“哦。”芬格爾聽話地看向路明非那對暗金色的眼睛。
無聲無息的,路明非眨了眨眼。
芬格爾的身體忽地繃緊了。
他的表情本來是一如既往的散漫,可在跟路明非對視的瞬間,這個德國漢子睜大了眼,那對鐵灰色的眸子寫滿驚愕。
薑枝看到他原本隨意垂下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青筋暴起!那身結實的肌肉也從單薄的襯衣下凸顯出猙獰的輪廓……有那麼一瞬間,廢柴師兄身上釋放出的某種凶悍氣息竟突破了路明非黃金瞳的封鎖,他死死地盯著路明非,目眥欲裂。
這是怎麼回事?
大概為芬格爾的氣勢所懾,薑枝本能地握緊了香檳刀。
“E……”
男人隱約念出了什麼,似乎是個單獨的英文字母。
什麼意思?E是什麼?這個英文字母代表著什麼?薑警惕地拉開和芬格爾的距離,同時做好了打斷路明非言靈以防止場麵失控的準備。
可男人忽地流下淚來。
他呆呆地看著路明非,全身繃緊的肌肉忽地放鬆了。他抬起手,似乎是想去摸路明非的臉……恰在此時路明非一個哆嗦,眼底的暗金色彩退卻,重新從披著人皮的巨龍變回了那隻小敗狗。
言靈結束了。
廢柴師兄也跟著清醒過來。
四目相對,他的手輕撫路明非的臉頰,深情款款,儼然對小路同學情根深種……路明非一臉驚恐,活似隻要被黃鼠狼強暴的小母雞。
“師師師師……師兄!”路明非話都說不明白了,“我我我我我……我不喜歡男的!”
廢柴師兄嗷得尖叫一聲,向後猛退,“你以為師兄喜歡男的麼!師兄隻喜歡翹臀上能擱隻高腳杯的火辣妹子!快滾!為了師兄的清白快離師兄遠點!”
兩個人飛速拉開大截距離,各自驚魂未定。
旁邊薑枝總算是看出了點什麼,饒有興致摩挲著下巴,問道:
“這就是你第三個言靈的效果麼小路?能讓人產生幻覺?如果我沒猜錯,剛剛師兄是把你當成是另外一個人了吧?”
路明非正抽了張餐巾紙,苦巴巴地猛擦被廢柴師兄輕撫過的半邊臉:
“好像是這樣沒錯……大概的效果是讓人把我當成是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人……話說師兄你剛剛到底是把我當成誰了!我剛剛都以為你要對我抱上來了!”
“當然是翹臀上能擱隻高腳杯的古巴妹子!”廢柴師兄看樣子是恨不得剁了自己摸過路明非臉的那隻手,“還我身材火辣的古巴妹子啊師弟!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搞會給師兄留下終身難忘的心理陰影?要是以後師兄每次見到古巴妹子腦海中就會浮現出你這張蠢臉該怎麼辦!”
“那師兄你剛剛哭什麼?”捕捉到了問題關鍵的薑枝冷不丁問。
芬格爾臉色變都沒變,咬牙切齒:
“師兄好不容易見到了心心念念的火辣古巴妹子,想著終於能一親芳澤了……我喜極而泣不行麼!”
“真是喜極而泣?”薑枝又問。
“真是!天地良心呐!師兄騙你作甚!”芬格爾大猩猩似的猛拍胸膛。
“那就當做是吧。”薑枝不繼續追究了。
她轉頭看路明非,有點好奇:
“你這第三言靈……怎麼聽著跟催眠似的?效果倒是不賴,就是時間短了點……就隻能堅持這麼久?”
路明非有點尷尬,“好像確實隻能堅持這麼久……剛剛到最後的時候,我差點沒撐住暈過去……”
“所以你的黃金瞳才熄滅了?”
“對。”
“師兄你能認出來這是什麼言靈麼?”薑枝問芬格爾。
罕見的,這個問題竟難住了自稱比校長還了解學院的芬格爾,“這……”
“師兄你認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