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芙握著陶罐的手指緊了緊,指尖沾著的粥汁都涼了。瀾的目光落在她尾尖的鱗片上,淺碧色的眼睛裡沒什麼波瀾,倒讓她更慌了。他要是直接質問,她還能編個理由,可他這樣平靜地看著,反而像什麼都知道了。
“是種草藥粉。”雲芙舔了舔乾澀的唇,聲音低得像蚊子哼,“之前撿的,想著能幫點忙。”
瀾沒說話,蹲下身從自己的獸皮袋裡摸出幾片乾枯的草葉,遞到她麵前。“是不是這種?”草葉灰綠色,捏碎了聞有股淡淡的苦香,和她尾尖殘留的藥粉味確實像。
雲芙愣了愣,趕緊點頭:“對,就是這個!我磨成粉了。”
“這叫青絨草。”瀾把草葉收回去,聲音依舊輕,“荒原上常見,確實能舒緩傷口。”他說著,抬頭往滄溟那邊看了眼,正好對上滄溟投來的目光,隻是淡淡笑了笑,沒再多說。
雲芙心裡的石頭“咚”地落了地,感激地看向瀾:“謝謝你。”
“舉手之勞。”瀾搖搖頭,視線落在她的唇上,頓了頓,“你的嗓子沒事吧?”
他不提還好,一提雲芙才發現自己說話還有點啞。剛想搖頭,腦子裡突然響起係統提示:【觸發支線任務:為瀾尋找潤喉草藥銀葉草)。任務獎勵:瀾好感度15,初級解毒劑一份。失敗懲罰:失聲半天。】
她心裡一動,銀葉草她有印象,原主的記憶裡提過,開著小白花,專治喉嚨腫痛。
“我沒事。”她看著瀾,認真道,“倒是你,總咳嗽,嗓子肯定不舒服。我知道有種銀葉草能潤喉,我們找的時候留意點?”
瀾愣了下,淺碧色的眼睛亮了亮,輕輕點頭:“好。”
“嗬,裝什麼好心。”旁邊突然傳來嗤聲,燼驍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火紅的尾巴在身後掃了掃,“之前把人嗓子害成這樣,現在又假惺惺找草藥,誰信?”
“我沒有害他!”雲芙急了,下意識反駁。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妥,原主確實做過,她再怎麼解釋都像狡辯,隻好低下頭,聲音悶悶的,“現在不會了。”
瀾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彆在意,又轉頭看燼驍:“她不是故意的。”
“你總幫她說話。”燼驍瞪他,“就你最會裝好人。”
兩人說話時,滄溟提著兩個水囊走了過來。他沒看他們爭執,隻把其中一個水囊遞給瀾,比平時給的量多了近一半。“拿著。”
瀾愣了愣,接過來道了謝。燼驍看得眼睛都直了,指著水囊:“憑什麼給他這麼多?”
滄溟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把另一個水囊塞給雲芙,轉身就走。水囊沉甸甸的,還帶著他手心的溫度。雲芙捏著水囊,心裡有點發暖,他這是在幫瀾解圍?
凜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把這一幕儘收眼底,灰藍色的狼耳動了動,視線在雲芙和滄溟之間轉了圈,又很快移開,低頭檢查沙獸的蹄子。
雙生子坐在沙丘下,爍辰靠著弟弟的肩膀,兩人都沒說話,隻是偶爾抬眼看看這邊,銀白色的睫毛在陽光下泛著淺光。
隊伍重新上路時,氣氛緩和了些。雲芙走在囚車旁,手裡攥著那個破水囊,時不時往四周張望,想找找銀葉草的影子。瀾跟在她身邊,步伐放慢了些,配合她的速度,偶爾提醒她哪裡有可疑的草葉,雖然都不是銀葉草,卻讓她心裡踏實了不少。
“你以前認識銀葉草?”瀾忽然問。
“嗯。”雲芙點頭,不敢說太多,含糊道,“以前聽族裡的長輩說過,夢裡好像也見過。”她隻能往“夢”上扯,這是目前最安全的說法。
瀾沒追問,隻是笑了笑:“夢裡的東西也能記住,你記性真好。”他的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心尖,讓她莫名放鬆下來,話也多了點,說起原主記憶裡的一些草藥樣子,瀾聽得認真,偶爾補充兩句,兩人倒像真的在討論草藥似的。
“離她遠點!”燼驍不知從哪竄過來,擠到兩人中間,火紅的尾巴故意往雲芙腿上掃了掃,“走路都不看路,小心被沙獸絆倒。”
雲芙被他擠得往旁邊挪了挪,正好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是滄溟,他不知何時放慢了腳步,走在她身後。她趕緊往前退,卻被他伸手扶了一把。“小心。”他的指尖碰到她的胳膊,很快就鬆開了,聲音還是冷冷的,卻沒了之前的敵意。
她紅著臉道謝,心裡亂糟糟的。抬頭看向前方,荒原的沙地一望無際,風吹過沙丘,揚起細沙,像是沒個儘頭。
就在這時,腰腹間的蛇尾忽然輕輕顫了顫。
不是害怕,也不是緊張,是一種很微妙的感應,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下吸引著它,帶著點濕潤的氣息。雲芙愣了愣,停下腳步,集中精神去感受。那感應很微弱,斷斷續續的,像是從西邊的沙丘下傳來的。
“怎麼了?”瀾注意到她停下,也停了腳步。
雲芙指著西邊的沙丘,有點不確定:“那邊好像有水。”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燼驍嗤笑:“你開玩笑吧?這破地方哪來的水。”
滄溟也皺起眉,暗金色的豎瞳盯著西邊的沙丘,沒說話,顯然也不信。凜卻走了過來,灰藍色的狼耳貼在地上聽了聽,抬頭看向雲芙:“你確定?”
雲芙咬了咬唇,蛇尾又顫了顫,這次的感應更清晰了點。“我能感覺到,很微弱,但確實有。”她看著他們,認真道,“去看看吧,說不定真的有。”
風還在吹,沙粒打在臉上有點疼。滄溟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開口:“去看看。”
沒人反對。凜騎上沙獸走在最前,速度不快,卻很警惕。滄溟和燼驍跟在兩邊,把雲芙護在中間。瀾和雙生子走在後麵,都沒說話,卻能看出大家都帶著期待。
雲芙跟在中間,心裡有點緊張。她不知道這感應準不準,要是錯了,他們肯定又要懷疑她。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指尖碰到腰間的水囊,忽然想起早上滄溟遞給她時的溫度,心裡又安定了些。
西邊的沙丘越來越近,蛇尾的感應也越來越清晰。她深吸口氣,加快了腳步,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希望這次彆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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