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蘇天材的脅迫,蘇言澈沒有立即答應。
他知道,蘇天材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道,“九堂叔,你對村子貢獻極大。等回到村子,我稟報族長,單獨賜予你一瓶丹藥便是。”
他這樣說,不過是緩兵之計。
蘇天材沉吟了一下。
再次開口,語氣懇切,“言澈,不管是你,是我,還是族長,亦或者是姓蘇的族人!我們所有人,所做所為,都是為了村子,為了我們蘇氏族群!”
“隻是……”
“大夥兒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他說到這裡,無聲的歎了口氣。
蘇言澈沒有回答。
蘇天材又繼續說,“言澈,你是少輩中,最出色的煉器師。你難道……就不想出人頭地?”
蘇言澈盯著蘇天材,故作不解,“九堂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天材道,“這麼多年來,雲上宗的二十四長老席位,沒有我們蘇家的一席之地!並非我們蘇家沒有能人,而是……”
他說著,聲音逐漸低沉,“而是因為,雲上宗怕我們蘇家壯大,對我們蘇家進行打壓。”
“言澈……”
“就算我們繼續為雲上宗當牛做馬,也沒有出頭之日!”
“在雲上宗,我們蘇家永遠都沒有話語權!”
“就比如這一次……”
蘇天材語氣充滿了怨忿,“我們蘇家遭那莫長老故意陷害,被圈禁在此近一年!期間……”
“有人餓死,有人病死!我們卻連跟雲上宗宗主辯解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蘇家這些年的付出算什麼!”
“那雲上宗,分明就是把我們當狗!”
“言澈,難道你就願意,給彆人當一輩子的狗嗎!”
最後一句話,蘇天材是吼出來的。
蘇言澈聽罷,心下巨震。
握著法器的手,都微微的顫抖。
他畢竟年幼,還沒有參與到家族的決策中,更沒有參與與雲上宗的交易事務。所以,很多事,他並不知道。
但他看到過——
雲上宗的來使,趾高氣昂,頤指氣使!
看到過——
叔伯在雲上宗的人麵前,卑躬屈膝,諂媚討好!
看到過——
有族人,隻因衝撞了雲上宗的人,便被活活打死!
……
他也怨忿過,不甘心地問過族人,但爺爺叔伯們告訴他,雲上宗的人得罪不得。
就比如這一次,他們蘇家得罪了雲上宗的莫長老,被圈禁如此之久,卻毫無辦法,隻能活活等死!
那麼……等自己長大了,參與到族中事務了,是不是也要對雲上宗那些討厭的人,奴顏婢膝,畢恭畢敬?
這……難道就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苦練煉器之術,可不是為了給彆人當狗!
蘇言澈久久的沉默。
蘇天材也沒有催促。
好一會兒。
蘇言澈才抬起頭,目光定定地盯著蘇天材,一字一句問道,“九堂叔!我們上次交給雲上宗的法器,有被動過手腳嗎?”
蘇天材隻沉吟了一秒。
然後很乾脆地回答了一個字。
“是!”
蘇言澈聽到蘇天材承認下來,頓時皺起了眉頭。
剛想問為什麼,卻又已然明白了為什麼。
他沒有責怪,隻是想起了之前他爺爺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