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稍等！”姬樂連忙出聲喚住他。
小五停下腳步，側過身，眼睛帶著一絲單純的疑惑。
姬樂快步繞到他身前，指了指大廳一側自己方才落座的雅座。
“小五，我請你喝盞仙泉可好？此泉清冽甘甜，於孩童滋養亦有裨益。”他語氣放得愈發輕柔，試圖拉近些距離。
小五搖了搖頭，乾脆地吐出兩個字，“不喝。”
他聲音軟糯，卻沒有任何轉圜餘地。
姬樂並不氣餒，再接再厲問道，“那你姐姐平日都給你吃些什麼？可還合胃口？”
他試圖從生活細節切入，或許能探知對方所處的環境一二。
小五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抿緊了嘴唇，沒有回答。
姬樂微微傾身，笑容懇切，終於問出最核心的意圖，“小五，你姐姐此刻身在何處？姬某對令姐頗為敬重，不知是否有幸前往拜訪一番，也好當麵……”
話未說完。
小五已經邁開步子，繼續朝門口走去，小小的背影透著一股不為所動的固執。
“小五！”姬樂隻得跟上，保持著一步的距離，不敢靠得太近。
他不敢隨意觸碰這個孩子！
之前，他搶平板時，曾與小五有過一瞬間的觸碰。
就那麼一瞬間，他姬家老祖給他的替身符，就燃燒成了灰燼！
若非那枚符籙代他承受了某種殺機，當時他自己，恐怕就會重傷殞命了。
自那以後，他對這孩子身上可能隱藏的奇異力量，充滿了忌憚與警惕。
“小五……你聽我說，”
姬樂跟在小五身後，一同出了迎仙樓。
“小五！姬某絕無惡意！我隻是對你姐姐帶來的那些‘電器’極為感興趣，我想再購買一些，無論價格，都好商量……”
他正解釋著。
前方的小五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姬樂心中一喜，以為說動了對方。
隻見小五轉過身來，再次麵向他，然後，伸出小手，攤開掌心，清晰而簡短地說，“錢錢。”
姬樂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小五口中的“錢”，指的便是仙石。
而他此刻索要仙石，意味著……他聽懂了自己的交易請求。
“小五，”姬樂壓下心頭的激動，謹慎地確認，“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做主，將那些‘電器’賣給我一些嗎？”
小五看著他，肯定地點了點小腦袋。
他記得很清楚，姐姐的倉庫裡堆著好多好多那種叫“電器”的方盒子，姐姐也說過，如果有人想要，就要仙石，越多越好。
見到小五肯定的回應，姬樂眼中閃過一絲光彩。
“好！那你在此稍候片刻！”他語氣輕快了許多，囑咐了一句，便立刻轉身，步履生風地重新返回迎仙樓。
他再次來到櫃台前，將那枚代表著九霄雲庭姬氏的身份玉牌置於台麵，對猶自惴惴的掌櫃道，“掌櫃，為我提取五萬仙石。”
掌櫃聞言，又是一驚。
但他不敢多問半句，連聲應諾，手腳麻利地迅速點出五萬仙石，裝入另一隻品質更佳的仙袋中，恭敬奉上。
姬樂接過，快步回到街邊。
小五還站在原地，安靜地等待著。
“小五，給。”姬樂將這隻新的仙石袋也遞了過去，溫聲道，“這裡是五萬仙石。煩請你帶回去，讓雲姑娘看看，這些仙石，可以換取多少‘電器’？品類、數量，都由她來定奪。”
小五接過仙袋，神識一掃……
這麼多！
他漂亮的大眼睛裡，瞳孔幾不可察地微微收縮了一下。
這麼多仙石，姐姐一定會很高興！
然而，一絲不安隨即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