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笑著對身後還沒有黑化的武媚娘說了一聲。
武媚娘乖巧的點了點頭,便跟著蕭離走了進去。
進去時,呂雉正在對著一副畫像焚香。
這使得長壽宮裡滿是濃鬱的香氣。
“皇兒,到母後身邊來,來為你父皇上一炷香。”
呂雉平和笑著對蕭離招了招手,所展露出來的氣質和姿態,使人很難將她和那個心狠手辣之人聯想到一起。
蕭離拱手應了一聲,走到了呂雉身旁。
從她手裡接住三根點燃的祭香,捧在手裡,對先皇的遺像鄭重其事的鞠了三躬。
這才將祭香插入了麵前名貴的紫銅香爐中。
“母後。”
從畫像上收回視線,蕭離對呂雉叫了一聲。
呂雉看了過來,仔仔細細一番打量。
她麵容平靜,眼神也沒有厭煩之色。
而這一切的原因,蕭離都是心裡有數的。
在他麵前的這位女人,出身和身世可謂說是相當坎坷。
她本是阡陌的農家女。
在先皇被貶為庶人的時候,對先皇照顧有加。
後來先皇被重新拔擢而起,她這個鄉下婦人才跟著先皇住進了京城。
背後無所依靠,在深宮大院中可是難以生存。
但呂雉卻是憑借著和先皇的舊情以及自己狠辣的手段成功坐穩屬於自己的寶座。
當了皇後不就,呂雉為先皇誕下了一名男嬰。
這男嬰卻不是蕭離,而是蕭離的皇弟。
原本呂雉的兒子蕭明被欽定為太子,得到呂雉傾心培養,寄希望於他有朝一日能榮登大統。
但蕭明太子從小卻是體弱多病。
在十三歲那年,親眼目睹呂雉將戚夫人做成人彘,而大病一場。
大病三月不起,沒過多久便一名嗚呼,魂歸西方。
原主有關於那段時間的記憶。
從他的記憶中蕭離得知,那段時日是呂雉最為瘋狂的時間。
據傳,她脅迫了先皇改了詔書,讓先皇擁立最好把控的蕭離為新的太子。
而後不久,又用手段處死了蕭離的生母,讓蕭離認到了她的膝下。
明麵上,她對蕭離視若己出,平日裡尤為恩寵。
但原主和蕭離都尤為的明白。
他隻不過是呂雉穩固地位把控朝綱的一具傀儡。
因此,原主此前很少來這裡走動。
寧肯去妃子的行宮放浪形骸,也要找各種理由推掉長壽宮的召見。
“陛下,坐吧。”
在蕭離思索的時候,呂雉的聲音傳入耳中。
蕭離也沒客氣,規規矩矩的落座,又悄悄對武媚娘使了使眼色。
武媚娘趕忙走到他的身邊站住。
低著頭,也不敢去看呂雉。
雖說如此,呂雉還是注意到了她。
打量了一陣,看到武媚娘身著下人的衣服,便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陛下,這女子為何要帶著進來?”
看向蕭離,呂雉好奇的問了一聲。
蕭離卻是微微一笑:“母後,不急,她的事情可以稍稍再說。”
“兒臣如今已經到了,還是請母後告知兒臣叫兒臣過來所為何事吧。”
他已經表了態,呂雉也沒再繼續問。
點了點頭後,便對蕭離投以了凝重的目光。
“陛下,朝野即將大亂,不知陛下可曾看在眼中?”
看著蕭離,呂雉低聲的問。
說話時的語氣,全然沒有了剛剛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