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一股熱流流過臉頰。
緊跟著，在下巴尖彙聚成涓涓細流，點點滴滴墜落而下。
這一幕被蕭離儘收眼底。
微微一笑向她看去。
“媚娘，你哭什麼？”
蕭離假裝不知詢問。
武媚娘卻沒吱聲，向後退了兩步，猛地跪下，上半身匍匐在地。
望著靜默無語的她，又看了看目光柔和帶著些許聯係的蕭離。
呂雉的思緒不由得飛到了數十年前。
那時，先皇也是這般看她的。
兩人日子雖說是苦了一些，但好在小兩口舉案齊眉，日子過得還算是快活。
“母後，你看成嗎？”
在呂雉沉思的時候，耳畔傳來蕭離的聲音。
呂雉馬上回神。
看著蕭離微微笑著：“成，隻要你願意。”
隻此一句話，讓蕭離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走到武媚娘身旁，和她並排跪在一起。
“兒臣謝過母後。”
說著，察覺到一邊的武媚娘在微微顫抖，慢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翹臀。
“奴婢謝過太後娘娘。”
武媚娘很是伶俐，馬上就會意了蕭離的意思，也趕忙大聲的說。
“好了，你能被陛下相中那是你的福氣。”
“自今日起，你見本宮大可不必再言稱是奴婢。”
“本宮準你親近陛下，也會給你名分。”
“不過，給名分一事，不能操之過急。”
“容本宮想想，給你個什麼名分，既能不讓那些凡人的家夥跳出來反對，而又能讓陛下覺得如意。”
呂雉手揉著臉頰緩慢的說。
大概過了十來個呼吸，她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
“武媚娘，許你個才人的名頭，你可願意？”
一聽這話，武媚娘馬上磕頭如搗蒜。
“奴婢願意。”
“莫要說是才人了，就是無名無分，隻要能跟隨在陛下的左右，奴婢也願意。”
她話音剛落，蕭離便哈哈笑著一把將她拉起。
“忘了母後方才說什麼了？”
“從今往後，毋須自稱奴婢。”
武媚娘先是一愣，很快的便趕忙點了點頭。
“奴家記住了。”
她想了想，小聲的說。
“陛下，才人的名頭雖說是委屈了媚娘。”
“但本宮這也是在為你二人考慮。”
“所謂樹大招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本宮這兩句話，陛下和武才人要記在心中。”
“還有就是平日裡，莫要過分的親近。”
“人終歸是善妒的，尤其是妲己和楊玉環這兩個身後有強援的兩個女人。”
“若是被此二人嫉妒，這宮中隻怕是再無武才人的立足之地。”
呂雉善意的提醒囑托。
說的話，可謂是發自真心。
她又想起了自己進宮後的生涯。
那段黑暗且壓抑的回憶，讓她的心情不由得跌落到了最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