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德根本就沒有想到牆倒眾人推。
此時此刻他已經在凳子上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對施仕倫彎腰行禮,嘴裡還在強行分辮。
“這些年我嚴格執行朝廷的製度,得罪了不少的人,最近這些刁民因為受災,一直想讓我聯係當地的大戶開倉放糧,雖然我在處理,但是這需要時間。”
“他們一定是對我心生不滿,所以才會故意這麼說,我建議大人先把刁民抓起來,嚴格審問!”
底下百姓現在激動的情緒已經壓抑不住了,他們這麼久一直受著張有德的欺壓,現在終於有人替他們做主了。
見到有人說出這些話,他們當然跟風了。
現在聽到張有德說話,有人嘴裡大聲的罵道:
“放屁,張扒皮,這些年你在我們身上發了多少財?”
“我們進出城門要交稅,我們養牲口還要交稅,就連我們喝水都要交稅。”
“哪門子的王法要交這麼多的稅,這簡直要把我們逼上絕路了,一年辛辛苦苦賺點錢,大部分都要交到你的口袋。”
這些百姓越說越激動,張有德一張嘴怎麼能說得過這些人,就算他吹胡子瞪眼,現在有施仕倫坐在上麵,底下的這些百姓不再害怕張有德。
王富貴把證據交到施仕倫麵前又有人拿出證據,全都堆到施仕倫麵前。
每當有人拿出證據張有德,汗水就在不停的流,等到看到施仕倫的臉色越陰沉,張有德知道自己完蛋了。
施仕倫看到這麼多的證據,又聽著這些百姓的告狀,他終於明白了蕭離為什麼迫不及待的讓他趕過來了。
張有德這樣的貪官再多活一天,都是對朝廷的威脅,都是對百姓的威脅。
“來人,給我吧,去張有德的官服,除去他的頂戴花翎。”
施仕倫大喊一聲,底下的百姓紛紛叫好,張有德卻梗著脖子喊著。
“你就算欽差大臣也沒這個權利,我可是朝廷命官,我是當今聖上親自封的官員。”
“隻有知府和道台,還有西北提督有權利處理我。”
施仕倫聽到這話一聲冷笑,他從懷中掏出一麵令牌,大聲的喊道: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當今聖上給我行走西北的權利,這是當今聖上讓我巡查西北可以動用的力量。”
“那你也不能屈打成招,那你也不能胡亂往我身上潑臟水,你不能聽信一麵之詞。”
“我不服氣,你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我做過這些事兒,我根本就沒做過這些。”
張有德現在隻能頑抗到底,他知道隻要自己一招供,就是死的下場。
底下的這些百姓都能一人一口吐沫吐死他。
“張有德這些證據擺在眼前,你還要狡辯,你還想不招供,看來今日我要不讓你心服口服,你還不知道什麼叫做死心。”
蕭離大喊一聲,所有百姓和張有德的目光全盯在他的身上。
百姓不知審案的流程,以為欽差大人身邊的先生就有這種權利。
張有德心中暗道糟糕,他現在隻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安排蕭離,現在才導致蕭離報複。
如果當初直接就對蕭離用銀子,今天就不會被蕭離叼難。
其實他不知道,無論自己做了什麼,隻要是之前做了過錯的事,他的命就已經注定了,根本不在於是否給蕭離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