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閻王的辦公室裡,煙霧嗆人。
他死死盯著監控錄像,眼珠子都快嵌進屏幕裡。
從李遙入獄的第一天,到他進出禁閉室的每一秒。
他來來回回,快進慢放,看了不下二十遍!
屏幕上,李遙永遠是那副慫樣,縮著肩膀,低著頭,活像隻受驚的鵪鶉。
“媽的!”
陳閻王一拳砸在桌上,煙灰缸裡的煙頭都震得跳了起來。
他又把時間拉到孫豪民死的那天晚上。
畫麵裡,李遙躺在床上,翻了個身,之後就再沒動過。
而孫豪民在審訊室裡發瘋,撞牆自儘,整個過程,李遙連個鬼影都沒露。
“到底問題出在哪?”
陳閻王一根接一根地抽煙,頭皮都快被自己抓破了。
他煩躁地摸出手機,撥通一個加密號碼。
“喂?”
電話那頭,是一個毫無感情的女人聲音。
“王魁死了。李遙有問題,但我抓不到半點證據。”陳閻王聲音壓得極低,“我把所有監控都傳過去了,你們自己看。”
“廢物。”
女人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客氣。
“一個毛頭小子都搞不定,創世科技養你有什麼用?”
“你他媽——”
“嘟…嘟…嘟…”
電話被乾脆地掛斷。
陳閻王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狠狠將手機砸在地上!
“砰!”
手機四分五裂。
“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布滿血絲,大步朝外走去,對著門口的獄警怒吼。
“把李遙!給我關進禁閉室!五天!”
……
禁閉室。
三平米的水泥盒子,密不透風,隻有一個散發著惡臭的馬桶。
頭頂一盞昏黃的燈泡,二十四小時亮著,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李遙被扔進去時,身上隻剩一套單薄的囚服。
每天的食物,就是從門下縫隙塞進來的兩頓稀粥和一塊鹹菜。
第一天,硬抗。
第二天,頭暈眼花。
第三天,手腳發軟,站都站不穩。
第四天,意識開始模糊,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第五天,他感覺自己像一塊被泡爛的抹布,蜷縮在角落裡,連呼吸都費勁。
“吱呀——”
鐵門開了。
“出來。”
獄警看著他那副隻剩半條命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李遙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剛走出禁閉室,外麵刺眼的陽光讓他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回到牢房,他一頭栽在床上,像一灘爛泥。
阿厲默默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放在他床頭。
“喝點。”
李遙伸出手,那隻手抖得跟篩糠一樣,試了好幾次才勉強抓住碗邊。
“謝…謝謝厲哥。”
他的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哼。
周圍的犯人看著他這副鬼樣子,心裡最後那點戒備,也徹底煙消雲散了。
就這?
一陣風都能吹倒的貨色,能有什麼威脅?
足足過了三天,李遙才算緩過一口氣。
他坐在床邊,眼神空洞地發著呆,業火之眼卻悄無聲息地掃過整個東區。
陳閻王:惡意值5(若有若無,已近乎消散)
其他人:惡意值0
賭對了。
李遙在心裡長舒一口氣。
現在,輪到他出牌了。
夜深人靜。
李遙躺在床上,大腦飛速運轉。
父母的血海深仇,一手遮天的創世科技,還有那個藏在幕後的神秘女人。
這些敵人,任何一個都不是他現在能碰的。
想要複仇,就必須藏得更深,手段必須更隱蔽。
所有的行動,都絕對不能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甚至,他需要製造出彆的受益者,把這潭水徹底攪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