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精英”拳擊俱樂部,經理辦公室。
一股血腥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惡心氣味,熏得人直犯惡心。
黃色的警戒線將房間割裂,畢卓站在中央,臉色比地上的血跡還要難看。
三具蓋著白布的屍體,輪廓分明。家具東倒西歪,文件和鈔票撒了一地,一切都被精心布置成一場狗咬狗的血腥內訌。
法醫走過來,摘下口罩,臉色同樣凝重。
“畢隊,結果出來了。王恩東、馬威、馬城,直接死因都是利器刺穿要害。但在死前,他們都中了同一種強效神經毒素。”
畢卓的拳頭下意識攥緊:“神經毒素?”
“對。發作極快,幾秒鐘內就能讓人全身麻痹,動彈不得,但腦子還是清醒的。”法醫指了指最角落的那具屍體,“馬城中毒最淺,根據現場痕跡判斷,他死前小便失禁了。這是人在極度恐懼下才會有的反應。”
畢卓的後背竄起一股寒意。
先下毒,廢掉所有反抗能力。
然後,當著他們的麵,在他們眼睜睜地注視下,一個一個,從容地收割生命。
那個中毒最淺的馬城,在死前,承受了最極致的絕望和恐懼。
“現場呢?”畢卓的聲音壓抑著怒火。
“太乾淨了。”法醫搖搖頭,語氣裡全是挫敗感,“乾淨得像教科書。除了他們三個人的痕跡,找不到任何第四個人的指紋、腳印、毛發。所有證據都完美指向分贓不均,內訌火並。跟前麵幾起案子一樣,對方是個頂級的反偵察專家。”
辦公室裡的空氣死一般沉寂。
周圍的警員們,臉上寫滿了憋屈和無力。
又一次。
他們又一次被那個藏在暗處的鬼影,耍得團團轉。
對方的手段愈發殘忍,心思卻愈發縝密,就像一張看不見的網,把整座城市都罩了進去,而他們這些警察,連網的邊都摸不到。
市局,專案組會議室。
畢卓“啪”的一聲掛斷電話,臉色差到了極點。
上級領導的語氣很嚴厲,上次為了追那個神秘女人搞的全城大搜捕,動靜太大,媒體的壓力,社會的恐慌,讓警方的處境非常被動。
命令很簡單:不許再搞出大動靜,但必須儘快破案,給公眾一個交代。
這他媽就是個死結。
“頭兒,現在怎麼辦?一點線索沒有,難道乾等著?”一個年輕警員憋不住了。
畢卓走到白板前,上麵貼著三名死者的照片。他的指節在馬威那張穿著製服的照片上重重敲了敲。
一個監獄的代理隊長。
一個地下拳場的經理。
一個街頭混混。
一條血腥的黑色產業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