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
趙家大宅那層虛假的悲傷氣氛,被瞬間刺穿。
一群沉默的黑衣人,從莊園的各個陰影裡走了出來。他們行動時悄無聲息,目標明確得可怕,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獵犬,精準地撲向自己的獵物。
清洗,從趙家內部開始。
第一個目標,是在這裡乾了三十多年的老管家。
“砰!”
房門被直接踹開。
兩個黑衣人沒說一個字,在老管家驚恐的尖叫中,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沒有問話,沒有解釋,隻有不容反抗的暴力。
慘叫聲從莊園角落一間偏僻的庫房裡斷斷續續地傳來,持續了幾個小時,然後徹底沒了動靜。
第二天一早,一個裹屍袋被抬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貨車,不知運去了哪裡。
與此同時,一份簽著管家名字的認罪書,工工整整地擺在了趙明宗的桌上。供詞詳儘,承認自己被外部勢力收買,在葬禮安保中提供了關鍵的內部信息。
緊接著,趙氏集團能源公司的一名財務主管和兩名副總,在下班途中被請走,從此人間蒸發。
他們的家人隻收到了一筆巨額的封口費,和一句冷得掉渣的警告。
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了整個趙氏莊園和集團核心層。
人們走路都貼著牆根,不敢大聲說話,甚至不敢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在被審查,每個人又都在懷疑身邊的人。
在這場風聲鶴唳的內部清洗中,王軒成了重點。
作為趙瑞的貼身保鏢,他在爆炸案中活了下來,這件事本身就足夠可疑。
清洗開始的第三天,四個黑衣人出現在他的房門口。
王軒沒有反抗,他平靜地看著他們,然後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他被帶到了趙家大宅的地下室。
空氣裡彌漫著鐵鏽和血的混合氣味,陰暗潮濕。他被銬在一張金屬椅子上,一盞強光燈直射著他的臉,讓他什麼都看不見。
“姓名,來曆,加入趙家之前的所有經曆,一個字都彆漏。”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王軒開始複述他那套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退伍軍人,社會上混過,偶遇趙瑞被其賞識,從此效忠。
他的敘述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每個細節都和他檔案裡的記錄分毫不差。
審訊者很不滿意。
“嘩啦!”
一盆冰水猛地澆在他頭上。
緊接著,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腹部,劇痛讓他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王軒的聲音因為疼痛而有些發顫,但內容沒有任何改變。
接下來的幾十個小時,他經曆了係統的、殘酷的折磨。
肉體的痛苦不斷挑戰著他的極限,但他的意誌卻紋絲不動。在他意識的最深處,隻有李遙下達的絕對指令和服從烙印。
這些折磨,對他來說,僅僅是需要忍受的外部刺激。
審訊者用儘了所有手段,卻發現根本撬不開他的嘴。
他的回答就像是提前錄好的程序,無論在何種狀態下,輸出的結果都完全一致:忠於趙瑞,忠於趙家。
最終,他們用了藥。
混濁的液體被注射進他的靜脈,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
審訊者開始用低沉的聲音進行催眠和誘導。
“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