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燒了一整夜,林梔枝一大早被渴醒,嗓子乾癢的難受,爬起來咕嚕咕嚕灌了一大杯溫水,才覺得舒服了些。
困意被打斷,也睡不著了,索性就爬起來,剛打開大門,差點被院子的景象驚掉了下巴。
昨晚的大雪撲簌簌下了一整夜,現在院子裡的雪已經有小腿深了,難怪當時周勁地基打得比較高,還設了幾個台階。
南方人第一次見這麼深的雪,眉眼間全是興奮。
正想抬腳下去,被冷風吹得一激靈,才想起身上隻穿了一件薄毛衣,轉身進裡間套上厚羽絨服。
羽絨服是空間裡的,她還特意在外麵縫了一層現在常見的布,不上手摸絕對看不出來。
她也沒忘給周勁一件,外麵同樣是縫了黑色棉布,男人拿到手的時候,目光幽深,盯著林梔枝看了良久。
就在林梔枝以為男人要問她,她想著理由搪塞過去的時候,男人又突然轉移了話題,什麼也沒說。
空間的事,告不告訴周勁,她還沒想好,反正現在是能瞞著就瞞著,後麵的事情後邊再說吧。
她就是個這個隨遇而安的性子。
新下的雪,踩上去就跟踩著棉花一樣,蓬鬆又暄軟,嘎吱嘎吱的響。
院子右邊角落,周勁放了一張石桌,此時上麵也蓋滿了雪,林梔枝走過去,就著桌子堆起了雪人。
以前一直在南方生活,也去過北方旅遊,但還從沒在下這麼大雪的時候去過,主要還是擔心身體受不了這麼冷的天氣。
沒想到陰差陽錯有這一次機會,還適應良好。
周勁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心裡念叨著的姑娘正撅著屁股哼哧哼哧的刨著雪,石桌上雪人的大肚子已經成型。
一個人玩雪也能玩的這麼入迷。
林梔枝鼻尖和臉蛋凍得通紅,不停的吸著氣,張口吐出一層白霧。
“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周勁這才看到她脖子上和手上空蕩蕩的,啥也沒有,眸色一沉,快步走上前。
麻利的把脖子上的圍脖取下來給她圍上,又把拉鏈拉開,把冰冰涼涼的小手塞進懷裡,凍得他頓時清醒不少。
“我要再不過來,你的手就彆想要了。”
腎上腺素下降,林梔枝這才感受到四周的冷意,笑嘻嘻的往他懷裡鑽。
“我這不是第一次看著這麼大的雪有點激動嘛,你看我的雪人,都快要完工了!”
看到桌上隻有一顆大雪球的周勁:“……”
垂眸看著鑽在懷裡的姑娘,“等會兒我陪你堆,現在我先去把房頂的雪給掃下來。”
“怕把房頂壓垮嗎?”
“對。”
“李豔紅說我用的這種瓦片不會被壓垮。”
“以防萬一。”
他接受不了這種萬分之一幾率所帶來的後果。
男人說著話,轉身回去撿丟在門口的那一大根豬蹄。
眼看將近年關,他又帶著趙強跑了好幾天的市場,可算是把活乾得差不多了,可以好好休息幾天。
這頭豬是家養豬,是山裡的大隊偷養著的,昨天才宰了賣了,他把豬蹄給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