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門口傳來了燈籠的光芒。
薛琬瑤用手中的絲帕纏著手指,腦海之中浮現出昨日姨娘給自己所看的避火圖,她原本以為武定侯府大少爺病重,定是用不上的……
卻不妨自己的夫君已是變成了顧卓。
薛琬瑤想著避火圖,臉色越來越紅。
顧卓上前點亮了房中的蠟燭,臥房內霎那間滿是光亮。
木門被人從外邊關上,上鎖的聲音隨之傳來。
顧卓大步上前去開著門,隻見外邊已然是上了鎖。
門口傳來了王府長史的聲音:“小王爺,公主殿下吩咐,今夜您需得與姨娘同房,不得出這房門半步。”
顧卓緊皺著眉頭大步進了內屋,一進內屋,他便見到了坐在他床榻之上穿著一身藕粉色衣裳的女子,清水芙蓉的臉上帶著紅暈。
顧卓冷聲惱道:“今日當真是白救你了,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等恩將仇報的小人!”
薛琬瑤聽到了顧卓氣惱之言,她抬起眼眸看向小王爺顧卓臉色極黑,她臉上的紅暈也是退了一個乾乾淨淨。
小人……
她就是小人又如何?
做小人也比活不下去要好。
薛琬瑤可不甘心才十七就為了所謂的名聲而命喪黃泉。
也不願一輩子去道觀之中清苦一輩子。
何況道觀之中的女子,亦是人人可欺的。
薛琬瑤起身行禮道:“妾身琬瑤拜見夫君,夫君,良宵苦短,妾身伺候您安歇吧。”
顧卓見薛琬瑤要前來解他的衣裳,他連忙後退了兩步道:“誰是你夫君?我可不是!”
薛琬瑤低聲道:“我蒲柳之姿隻是妾室,是不配稱呼王爺為夫君,還請王爺恕罪。”
薛琬瑤上前想要替顧卓解著衣帶,顧卓則又是後退了兩步,看向薛琬瑤的目光之中似是將她當做洪水猛獸一般。
“你彆碰本王!”
薛琬瑤觸及著顧卓對自己厭惡的眼神,她頗為有些泄氣。
到底也就是一個十七歲剛出嫁的閨閣姑娘,一日之內被幾次三番嫌棄,明明本該是大喜之日的她成了侍妾也就算了,還被如此嫌厭……
薛琬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中已是含有了眼淚。
顧卓道:“讓你為王府妾室是我娘與你自己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縱使你如今有著我的侍妾之名,本王日後是絕對不會碰你半點的!”
薛琬瑤手緩緩放下,她咬緊著下唇,淚珠從她的眼角出緩緩滴落下。
顧卓皺眉道:“你哭什麼?我行好事落水救了你的性命,被你恩將仇報,我都還沒哭呢,你哭什麼?憋回去!”
薛琬瑤隻能拿著帕子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她不敢惹顧卓不快,畢竟此處是她唯一可安身立命之地了。
顧卓從床榻上拿了一床被子扔給薛琬瑤道:“你睡小榻上去。”
薛琬瑤看著顧卓扔過來的絲被,她踉蹌了兩步,便將絲被拿到了小榻上躺下。
小榻很硬,睡在上邊多有局促,不過勞累了一日,能躺下已是極好了。
今日落了水,她隻覺得頭疼頭暈得緊,且不僅頭疼欲裂,還餓得很。
畢竟她已是一整日沒吃什麼東西了。
這會兒薛琬瑤隻想要早些入睡,睡一覺許是就能不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