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不知道那枚青銅佩還會帶來什麼奇遇,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回到地球。但他知道,無論在哪裡,他都能靠著自己的雙手,好好地活下去。
夕陽下,林深的“林記符文”鋪子裡,透出溫暖的燈光。他坐在桌前,手裡拿著刻刀,正在一塊木牌上,小心翼翼地刻著一個新的符文——那是他自己創造的,代表著“歸宿”。
而在鋪子的角落裡,那個裝著蝕紋石地圖的盒子,靜靜地躺在那裡,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關於穿越、冒險和選擇的秘密。古城西街的故事,還在繼續。
秋雨連綿了三日,西街的青石板路被衝刷得油亮,倒映著木樓飛簷的影子。林深的“林記符文”
鋪子難得清閒,他坐在窗邊,手裡摩挲著那枚青銅佩,看著雨絲斜斜地織入對麵的酒肆。
青銅佩自從在黑風山救了山客後,便多了些微妙的變化。原本鏽蝕的紋路間,偶爾會泛起一層淡金色的光澤,尤其是在林深刻寫符文時,佩身會微微發燙,仿佛有股暖流順著指尖淌進木牌裡。
“小林,借你的‘防潮’符文用用。”隔壁的酒肆老板王二趟著水跑進來,手裡捧著一疊酒壇,“這鬼天氣,酒都快發黴了。”
林深起身從架子上取下幾塊刻好符文的木牌:“貼在酒壇底下就行,能管半個月。”
王二接過木牌,眼睛瞟到林深桌上的青銅佩:“你這老銅片子倒越發光亮了,是不是也刻了啥符文?”
“祖傳的玩意兒,當個念想。”林深笑著把青銅佩揣進懷裡。這枚佩飾如今成了他最大的秘密,連周先生都沒告訴。
王二走後,林深拿出新收的一塊獸骨,準備刻個“驅鼠”符文給張大爺。最近張大爺的陶罐總被老鼠啃壞,老人家心疼得直罵街。他剛拿起刻刀,懷裡的青銅佩突然劇烈發燙,燙得他差點把刀扔出去。
與此同時,鋪外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像是有什麼重物在石板上拖拽。林深探頭一看,隻見三個穿著鐵甲的士兵,正押著一個鐐銬纏身的囚犯往西街儘頭走。囚犯穿著破爛的灰衣,背上烙著一個扭曲的符文——林深認出那是“叛逆”的意思。
“是城主府的鐵衛。”隔壁的張大爺拄著拐杖挪過來,“聽說北邊的‘裂石城’反了,這些天天天抓人。”
林深注意到,那囚犯路過鋪子時,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死死盯著他懷裡的方向。而青銅佩的溫度,在那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這囚犯……”林深剛要問,鐵衛已經粗暴地推搡著囚犯走遠了,鎖鏈拖地的聲音在雨巷裡格外刺耳。
青銅佩的異動讓林深心神不寧。他回到桌前,發現剛才準備刻符文的獸骨上,竟憑空浮現出幾個淡金色的紋路——和青銅佩上的蝕紋如出一轍。
“這是……”林深瞳孔驟縮。他從未在獸骨上刻過這些,難道是青銅佩的力量所致?
他試著用刻刀沿著紋路勾勒,指尖剛觸到獸骨,那些紋路便像是活了一般,順著刻刀的軌跡遊走,最終在骨頭上形成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符文。
符文成型的刹那,窗外的雨絲突然在鋪子門口繞了個圈,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這是‘屏障’符文的進階版?”林深驚訝不已。普通的“屏障”符文隻能擋住風寒,而這個新符文,似乎能隔絕視線。
他正琢磨著,周先生撐著油紙傘走進來,傘上的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暈開一圈圈水痕。“聽說城主府在搜捕裂石城的餘黨?”周先生收起傘,語氣帶著幾分凝重。
“嗯,剛押過去一個。”林深把那枚刻好新符文的獸骨藏起來,“裂石城怎麼了?”
“裂石城城主據說找到了一塊‘通天符石’,想憑此自立為王,結果被皇室鎮壓了。”
周先生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涼茶,“現在城主府在嚴查所有和符文沾邊的人,你最近彆刻那些攻擊性符文,免得惹禍。”
林深心裡一緊。他前幾天剛給獵人刻了批“疾行”符文,難道這也會被盯上?
“周先生,您知道‘通天符石’是什麼嗎?”林深想起青銅佩的異動,或許兩者有關聯。
周先生放下茶杯,眼神變得深邃:“那是上古傳說中的神物,據說能增幅符文的力量千倍,甚至能……溝通天地。但誰也沒見過真的。”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裂石城確實有個古老的習俗,他們的戰士會在身上紋蝕紋,說是能獲得山神的庇護。”
蝕紋!林深的心猛地一跳。難道那個被押走的囚犯,和山鬼、和蝕紋石有關?
當天夜裡,雨停了。林深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青銅佩在他胸口微微發燙,像是在指引著什麼。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西街儘頭那片漆黑的夜空——城主府的方向。
“要不要去看看?”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裡冒出來。那個囚犯看他的眼神,青銅佩的異動,還有憑空出現的新符文……這一切都透著詭異。
最終,林深還是壓下了衝動。他現在不是孤身一人,貿然行動隻會連累張大爺和周先生。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經在暗中悄然改變了。
第二天一早,林深剛打開鋪子門,就看到王二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小林,不好了!昨晚城主府的人把李鐵匠抓了,說他給裂石城造兵器!”
林深心裡咯噔一下。李鐵匠是西街最好的鐵匠,他那套金屬刻刀就是李鐵匠打的。
“為什麼抓他?有證據嗎?”
“哪需要證據啊,”王二壓低聲音,“聽說就是因為李鐵匠會給兵器刻‘鋒利’符文,被人舉報了。
現在城主府正在挨家挨戶查,凡是會刻符文的都要登記!”
林深的臉色沉了下來。這是要把西街所有懂符文的人都一網打儘?
他回到鋪子裡,看著牆上掛著的各種符文樣品,突然覺得有些刺眼。這些曾經給他帶來生計的手藝,如今竟成了禍根。
“小林,彆慌。”周先生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布包,“把你那些特彆的符文都收起來,我這有本《市井符文錄》,你照著上麵的刻,都是些補鍋修碗的普通玩意兒,不會惹麻煩。”
林深接過布包,心裡一陣暖流。周先生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