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道觀外突然傳來打鬥聲。玄機子臉色一變:“是影屠的人!他們竟然找到了這裡!”
林深剛要起身,沈策突然醒了過來,虛弱地說:“城主……城主有危險!影屠的主力去了城主府!”
林深與玄機子對視一眼,立刻向外衝去。剛出道觀,就見數十名黑衣人正在圍攻蒼狼衛,地上已經躺滿了屍體。林深揮劍加入戰局,斷劍的金光在夜色中格外耀眼,黑衣人見狀紛紛後退,顯然對藏鋒令的力量有所忌憚。
“快走!去城主府!”林深大喊,帶著幸存的蒼狼衛向城主府疾馳。一路上,蒼狼城火光衝天,百姓的哭喊聲不絕於耳——影屠顯然發動了全麵進攻。
趕到城主府時,這裡已經變成了戰場。蕭烈手持長刀,正與一名戴著金色鬼麵的黑衣人纏鬥,身上已經多處負傷。林深認出那黑衣人腰間的令牌,比普通影屠的令牌多了一道金邊,顯然是更高階的首領。
“蕭城主!”林深大喊著衝上前,斷劍擋住了黑衣人劈向蕭烈的刀。黑衣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狂笑道:“林深?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他摘下鬼麵,露出一張蒼老卻陰鷙的臉,眼角的皺紋裡似乎藏著無數陰謀。“我是影屠的冥主秦殤義,你父親林嘯天當年就是被我所殺。”
林深的瞳孔驟然收縮,斷劍的金光變得更加熾盛。“你找死!”他怒吼著衝上前,劍勢如雷霆萬鈞,每一招都帶著複仇的怒火。
秦殤義卻不慌不忙,手中的長劍突然發出黑色的霧氣,與林深的金光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響。“藏鋒令的力量還沒完全覺醒,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秦殤義冷笑,“隻要拿到青龍信物,四界門就會開啟,到時候魔神之力將席卷天下!”
蕭烈趁機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扔給林深:“這就是青龍信物!快用它激活藏鋒令!”
林深接住錦盒,打開的瞬間,裡麵的玉佩發出耀眼的光芒,與他腰間的半截玉佩融為一體。刹那間,斷劍的金光暴漲,林深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體內,三年來壓製的傷勢瞬間痊愈。
“不可能!”秦殤義驚呼,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林深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斷劍直刺其心口。秦殤義想要躲避,卻被突然出現的玄機子用符咒定在原地。“影屠的陰謀,到此為止了!”玄機子大喝。
斷劍刺穿秦殤義心臟的瞬間,他突然狂笑起來:“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四界門的封印已經鬆動,魔神很快就會降臨!”
隨著他的笑聲,蒼狼城突然劇烈震動,城西的斷刀崖方向傳來巨響,一道黑色的裂縫出現在天空中,黑霧從裂縫中不斷湧出。
黑霧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百姓紛紛倒地哀嚎。林深握緊手中的藏鋒令,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玄機子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殤義雖然死了,但他之前已經用鮮血祭祀了四界門,封印正在瓦解。”玄機子的臉色凝重如鐵,“必須儘快集齊四大家族的信物,重新封印四界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指向天空中的裂縫:“現在魔神的力量已經開始滲透,再過三個時辰,裂縫就會擴大到足以讓魔神分身通過。到時候,整個蒼狼城都會變成人間地獄。”
蕭烈捂著傷口走上前:“朱雀信物在城南的宋家,玄武信物在城北的程家,隻是這兩家在二十年前的戰亂中已經衰落,不知是否還保留著信物。”
林深當機立斷:“沈策,你帶蒼狼衛保護百姓撤離;蕭城主,你去宋家尋找朱雀信物;我去程家找玄武信物;玄機子先生,你留在這裡守護藏鋒令,防止影屠餘黨偷襲。”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林深帶著幾名蒼狼衛趕往城北,一路上,黑霧越來越濃,不時有被魔氣感染的野獸撲上來。林深揮劍斬殺野獸,發現它們的屍體在黑霧中很快就化為膿水。
程家的舊址早已破敗不堪,隻剩下幾間搖搖欲墜的房屋。林深在院中仔細搜查,突然發現一口枯井,井壁上刻著玄武圖騰。他縱身躍入井中,井底果然有一間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一個銅盒。
就在他拿起銅盒的瞬間,密室的石門突然關閉。一名戴著銀色鬼麵的黑衣人從陰影中走出,手中的長劍泛著幽光。“林深,我們又見麵了。”
這聲音讓林深渾身一震,熟悉又陌生。他握緊斷劍:“你是誰?”
黑衣人摘下鬼麵,露出一張絕美的女子臉龐,眼角有一顆淚痣。“我是程家的後人程婕,也是影屠的執刃。”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二十年前,程家為了保護玄武信物,被影屠屠殺殆儘,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林深不解地問:“既然你是程家後人,為何要加入影屠?”
“為了複仇。”程婕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我以為加入影屠就能找到當年的凶手,卻沒想到影屠就是罪魁禍首。秦殤義一直利用我,讓我幫他尋找信物。”
她將長劍扔在地上:“現在我知道錯了,這是玄武信物,你拿去吧。隻是影屠還有很多像我一樣被蒙蔽的人,他們……”
話未說完,程婕突然口吐黑血,胸口插著一枚透骨釘。林深轉頭望去,一名黑衣人正站在門口,手中還拿著發射毒針的弩箭。“叛徒,死有餘辜!”
林深怒喝著衝上前,斷劍瞬間刺穿了黑衣人的心臟。他扶起倒下的程婕,眼中滿是愧疚:“是我來晚了。”
程婕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這是……程家的信物……你一定要……封印四界門……”說完,她便沒了氣息。
林深收好玉佩,衝出密室。此時,天空中的裂縫已經擴大了不少,黑霧中隱約可見巨大的觸手在蠕動。他不敢耽擱,立刻向城主府趕去。
回到城主府時,蕭烈已經帶著朱雀信物回來了,隻是身上又添了新的傷口。“宋家的後人宋家族長已經遇害,信物是從影屠餘黨手中搶回來的。”
玄機子見信物集齊,立刻開始布置法陣。“林深,你手持藏鋒令站在陣眼,蕭城主,你分彆將朱雀、玄武信物放在東西兩個方位。”
林深按照玄機子的指示站好,將藏鋒令舉過頭頂。刹那間,三枚信物同時發出光芒,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將天空中的裂縫籠罩。黑霧在屏障的擠壓下不斷收縮,裂縫開始慢慢閉合。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光柱突然從裂縫中射出,擊中了金色屏障。屏障劇烈震動,林深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噬而來,噴出一口鮮血。“是魔神的分身!”玄機子大喊,“大家再加把勁!”
蕭烈將內力注入朱雀信物,屏障的光芒重新變得熾盛。林深咬緊牙關,將體內的血脈之力全部湧入藏鋒令。斷劍再次發出龍吟般的嗡鳴,與三枚信物的光芒融為一體,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射裂縫中心。
“不——!”黑霧中傳來一聲怒吼,隨後便沒了動靜。裂縫在光柱的照射下徹底閉合,黑霧漸漸消散,蒼狼城重新恢複了平靜。
晨曦透過雲層灑在蒼狼城上,照亮了滿地狼藉。林深收起藏鋒令,看著手中的三枚信物,心中百感交集。程婕的死、沈策的犧牲、還有那些無辜百姓的傷亡,都讓他明白,這場戰鬥遠未結束。
蕭烈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少俠,這次多虧了你,否則蒼狼城就真的完了。”
玄機子卻搖了搖頭:“秦殤義雖然死了,影屠的餘黨還在,而且魔神的封印隻是暫時加固,隻要四界門的秘密還在,就一定會有人鋌而走險。”
他遞給林深一封信:“這是閣主的親筆信,他說四大家族的信物不能集中保管,讓你帶著藏鋒令和青龍信物去尋其他的守護者。隻有讓信物分散在各地,才能確保安全。”
林深打開信,上麵隻有寥寥數語:“蒼狼血未冷,影屠跡難尋。藏鋒尋守護者,四界待重封。”
他將信收好,望著遠方的斷刀崖:“我會找到其他守護者的,影屠的賬,我會一筆一筆算清楚。”
蕭烈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這是蒼狼衛的令牌,以後蒼狼城就是你的後盾,隻要你需要,蒼狼衛隨時聽候調遣。”
林深接過令牌,向蕭烈和玄機子拱手:“多謝二位。此去路途遙遠,我會儘快回來。”
他翻身上馬,黑馬踏著晨曦向城外奔去。腰間的藏鋒令微微發燙,仿佛在訴說著未儘的使命。蒼狼城的寒鴉再次盤旋而起,這一次,翅尖馱著的不再是暮色,而是希望。
林深知道,影屠的餘燼尚未熄滅,魔神的威脅仍在暗中窺伺。但他不會退縮,手中的斷劍、身上的血脈、還有那些犧牲者的囑托,都將成為他前行的力量。他的江湖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