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管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心中那點疑慮頓時煙消雲散。
他看著周玄,就像在看一個雖然沒什麼出息,但勝在聽話懂事的自家晚輩。
“你倒是想得明白。”
王總管肥胖的臉上重新堆起笑容,裝模作樣地拍了拍周玄的肩膀。
“也罷,人各有誌,既然你不想去,本總管也不會強求。”
“這件事,我會幫你壓下去,就上報宗門,說你雖然贏了比武,但根基受損,潛力耗儘,不堪造就,不適合成為外門弟子。”
“不過,這種事,下不為例。”
王總管加重了語氣,一副我這是在為你擔風險的表情。
“多謝總管大人成全!”
周玄立刻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對著王總管連連鞠躬作揖,那卑微的模樣,讓王總管心中的那點虛榮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行了,以後好好乾,本總管不會虧待你的。”
王總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轉身便邁著八字步,心急火燎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已經迫不及不及待,要回去吞服那顆能助他突破的神丹了!
周玄直起身子,恭敬地目送著王總管那肥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他臉上的謙卑與感激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再見了,王總管。
希望四十九天後,你丹田焚毀,修為儘廢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玄哥!”
周也興奮地跑了過來,滿臉通紅,激動得語無倫次。
“咱們快回去吧!”
“走。”
周玄點了點頭,帶著周也,在周圍雜役那複雜而敬畏的目光中,向著自己的茅屋走去。
回到那熟悉的破舊茅屋前,周玄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小花。
嗜血荊棘的藤蔓在空中輕輕搖曳著,像是在歡迎主人的歸來。
而在它根部的泥土上,還殘留著幾點暗紅色的血跡和幾根散亂的鳥毛。
這家夥,倒是越來越有看門狗的自覺了,居然還學會了自己打獵加餐。
周玄滿意地點了點頭,剛準備推門進去。
“周師兄!”
一個急促而壓抑著激動情緒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周玄和周也同時回頭,隻見一個身材修長的身影,正快步向這邊跑來。
正是譚磊!
此刻的譚磊,哪裡還有半點比武場上那古井無波的平靜?
他那雙曾經如同死水般的眸子裡,此刻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眼眶都有些泛紅!
他幾步就衝到了周玄麵前,連氣都來不及喘勻,目光死死地盯著周玄。
用一種沙啞而顫抖的聲音,無比直白地問道:“我的丹田,你說能治好,要怎麼治?”
希望!
這個他以為早就在十幾年前就徹底死去的東西,此刻正在他的胸膛裡瘋狂燃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都焚燒殆儘!
他等不了,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看著他這副幾乎要失控的模樣,周玄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他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平靜地抬起手,指了指旁邊的石凳,淡淡地說道:“先坐下,不要著急。”
譚磊的身體僵了一下,但還是強行壓下心中的焦躁,聽話地坐了下來,隻是那雙赤紅的眼睛,依舊一瞬不瞬地死盯著周玄。
周玄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這才將目光轉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