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漣漪趕緊把兒子抱在懷裡,捧起他的臉查看傷口。
有了母親撐腰,周祁安躲在白漣漪的身後,胖乎乎的手指著蘇明嫿。
年僅七歲的孩子,言語當中滿是臟話:“你這個賤人!等我大伯回來了我叫他打死你!”
左口一個外人,右口一個賤人。
那雙胖乎乎的手指不停的在蘇明嫿的眼前晃悠。
她毫不猶豫抓住那根胖手指撅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
小孩子的慘叫聲和哭喊聲,響徹整棟彆墅。
白漣漪被嚇到了,她高聲尖叫哭到淚眼婆娑。
“蘇明嫿,當初周祁寧迫於權勢才跟你結婚,你就是因為嫉妒我是周祁寧的初戀和真愛,才處處針對我們母子倆!”
蘇如嫿從地上隨便撿起一塊破瓦片,握在手中朝白漣漪走過去。
眼神當中滿是殺意,帶著同歸於儘的癲狂。
白漣漪害怕到渾身顫抖,抱著兒子不停的往牆角縮去。
此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撞開。
周祁寧身著黑色喪服,大步跨進房間。
一把攥住蘇明嫿的手腕,想要搶走蘇如嫿手中的瓦片。
情急之下,一不小心用力過猛,竟直接將蘇如嫿的手腕掰脫臼了。
劇烈的疼痛讓蘇明嫿腦子一片空白。
她癱坐在地,捂著左手腕大口喘息。
周祁寧轉頭,長臂一伸,將白漣漪和周祁安摟進懷裡輕聲安慰。
那模樣,活像一家三口。
白漣漪雪白的手臂纏住他的脖頸,楚楚可憐地哭訴。
“祁寧,大嫂打了小安,還想殺了我,你再晚來一步,就見不到我們母子了。”
她一邊哭,一邊繼續告狀:“你看啊,大嫂把祁安的臉都給打腫了。”
周祁寧看見周祁安腫得老高的側臉,先對著傷口呼了幾口氣。
轉頭便衝蘇明嫿興師問罪:“蘇明嫿,你瘋了嗎,怎麼能對孩子下死手!”
“他欠揍!”
蘇明嫿攥著脫臼的手腕,聲嘶力竭地控訴道。
“他私自進我女兒房間,還打碎了女兒的骨灰盒,難道我連教訓他都不行嗎?”
周祁寧一怔。
地毯上破碎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還有混著鮮血的骨灰就這樣擺在他的眼前。
他察覺到剛剛自己無憑無據,下意識地朝自己的妻子嘶吼。
自覺理虧的周祁寧想要抱住蘇明嫿,卻被她避開。
認為蘇明嫿受到了刺激,還在氣頭上。
周祁寧軟著語氣道歉:“明嫿,剛才是我不對,小安的爸爸剛下葬,他們母子正難過,你大人有大量,咱們各退一步。”
看著地上打碎的骨灰盒,周祁寧艱難張口。
“骨灰盒是小安不小心打碎的,再追究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明天我再買一個更貴的骨灰盒賠給你,不要再生氣了。”
他使眼色讓白漣漪和周祁安趕緊出去,遠離這個房間。
母子二人在周祁寧的護送下離開了房間,房門再次被關上。
蘇明嫿笑了。
人到極致無語的地步真的會發笑。
可轉瞬。
她又為女兒有這樣的父親感到悲哀。
哢嚓一一
蘇明嫿強忍疼痛,徒手將脫臼的手腕扳正,臉上滿是釋然:“離婚吧,周祁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