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濱灣門口,洪建平罕見的身穿正裝西服,同李永合、張邊橋圍成一圈聊著天,身後是並列停放的龐蒂亞克和奔馳s600,地上散落著七八枚被踩扁的煙頭。
李永合剛撂下煙頭踩滅,就又掏出兩支來,遞往身側。
洪建平清了清嗓子,擺手說不抽了不抽了。他先前架不住張邊橋旁敲側擊的追問,講述了藺扶搖與範醫生之間,由鬨矛盾到轉變成好閨蜜的故事,因為實際版本涉及到曹敬敏的真實死因,他不得不斟詞酌句,小心翼翼的剔除掉可能引發聯想的任何事情。
“我說正義怎麼最近總往江濱灣這邊跑,我還以為他跟我的扶搖妹妹...”張邊橋如釋重負,低頭點上煙,眨著小眼睛問:“哎...洪大隊,你說我跟藺總,到底有沒有戲?”
洪建平抿了一會兒嘴,言簡意賅的講了一個字:“難。”
“到底難在哪兒呢?”張邊橋愁眉苦臉的撫著脖底的肥肉,又用肩膀輕輕撞了撞洪建平,“洪大隊,你旁觀者清,你給出出主意。”
“這我上哪兒知道哇...”洪建平一臉為難,轉頭去求助李永合,“李總,你也出出主意唄。”
“這種問題呀,你就不應該搭理他。”李永合拍了拍洪建平的肩膀,轉頭瞪著張邊橋,“整天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呢,人家藺總要錢有錢,要學曆有學曆,要模樣有模樣,跟那些買個包就跟你上床是騷貨能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張邊橋梗著脖子振振有詞,“這回我是認真的。”
“你滾...”李永合罵道。
這邊正說著,白正義四人從高低錯落的景觀小道走出,來到門口。
張邊橋眼神鋥亮,丟掉煙頭奔著最前方的藺扶搖迎了上去,想誠心的誇兩句對方的妝造,一滴豌豆大小的雨點在他額頭爆開,濺起一抔水花。
張邊橋一時愣神,抬頭望去,密集的雨點如同攢射的羽箭從高空落下,化作傾盆的雨幕。
兩撥人將將碰麵,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瞬間被澆了個半透,眾人慌慌張張鑽上車,狼狽不堪。
也好,省得寒暄。
洪建平抹乾臉上的雨水,擰著鑰匙打上火,龐蒂亞克與奔馳先後亮起車燈,兩台車一前一後,迎著雨幕往江心嶼酒店的方向開去。
......
眾人在酒店門廊處下了車,來到酒店大廳,一眼就瞧見土地局專設的臨時接待處——一張披著酒紅色幕布的小桌子,旁邊擺了一幅立櫃式氛圍易拉寶,桌後坐著一男一女。
那個身穿闊版西裝和及膝百褶裙的年輕姑娘抬頭望向眾人,視線在白正義的臉上略作停頓,便立馬站起身,迎著藺扶搖走上去。
“振亞聯合的藺總是嗎?”她笑吟吟的背起雙手問。
藺扶搖站定,點頭說是。
“您好,我叫景春夏,麻煩來這邊來簽個到。”她轉身返回小桌子,拿起筆遞過來。
藺扶搖摘了筆帽,俯身在花名冊上找到振亞聯合那一欄,刷刷刷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期間,景春夏一直用餘光打量著東張西望的白正義,嘴角勾著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待藺扶搖闔上花名冊,便引著手,領著眾人乘著電梯來到6樓。
電梯門口也擺了張桌子,還有一道金屬探測門。
“勞煩大家把身上的金屬物品擱到框子裡,從安檢門依次通過。”景春夏微笑著說,“競拍會畢竟是官方性質,必要的安檢也是為了各位老板的安全著想,勞煩大家配合一下。”
眾人皆無異議,紛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