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白正義壓下雄性荷爾蒙帶來的凶猛欲望,關上房門,搖搖晃晃的走進電梯。他著實沒少喝,藺扶搖一共開了三瓶紅酒,最後一支也隻剩了個底。
電梯下到負一樓,一瞬間的頓挫感令他胃裡一陣翻騰。
白正義踉蹌著走出電梯,隻覺得天旋地轉,連忙扶著牆蹲下。
這時剛好有人從停車場走了過來,發現了蹲在牆角的白正義,快步走上前關切的問:“沒事吧?”
白正義伸手擺了擺,示意還好。
那人拍了拍他的背,便走進了電梯。
白正義撐著牆站起來,下意識往轎廂裡看了一眼。
那人頭上戴著寬沿的黑色漁夫帽,擋住了大部分的麵容。一隻手裡拎著漁具包,另一隻手裡空空如也,一看就是經常空軍的釣魚佬。
“謝謝啊。”白正義說。
釣魚佬微微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沒事。”他揚了揚手,伸手按下了關門鍵。
白正義撐著牆站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雙腿發軟,乾脆靠在牆上,從兜裡摸出煙來,叼在嘴裡點燃。
抽完了煙又休息了會兒,這才感覺回了神。他站直身體,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電梯,剛要抬腳往停車場走去,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電梯穩穩的停在6樓,樓層顯示屏發出幽藍色的光,照得他內心愈發焦躁不安。
是漁戶!
雖然他自己很少釣魚,但父親白衛城可是發燒級的釣魚佬。白衛城平日裡最大的愛好就是釣魚,也經常帶著年幼的白正義去河灣或是江邊釣魚,時常滿載而歸,也偶爾運氣不好,白白糟蹋了一袋餌料。
就算是空手而歸,漁戶從水裡直接拿出來,就算是一邊走路一邊甩,也沒那麼快乾,沒人會直接塞進漁具包裡,一般都是甩完了水再提在手上晾著。
除非這個人根本不是釣魚佬,那麼漁具包裡能裝的東西可就太多了。
白正義想到這裡,突然想到江心,渾身汗毛瞬間炸起,來不及罵臟話,立馬拔腿衝上樓梯。
還好樓層不高,他一口氣直接衝到6樓,剛推開樓梯間的消防門,就看到那名釣魚佬站在601門口,正對著電梯門,先前拎在手裡的漁具包挎在肩頭,另一隻手上拎著一個藍色的收納箱,隱隱能看的到裡麵裝了小半箱紅紅的物體。
本就呼吸急促的白正義見到這一幕,瞬間雙目赤紅,一個箭步衝上去跳上他的後背,胳膊順勢扣住他的脖子。
因為不清楚對方有什麼武器,自己因為爬樓,力氣也所剩無幾,他隻得死死勒住釣魚佬的脖子,雙腳拚命彆住對方的雙手。一旦被刺客反應過來,就目前白正義醉酒又爬了六樓的這個強弩之末的狀態,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好在白正義耗光了最後一絲力氣之前,釣魚佬也停止了掙紮,徹底昏死過去。
他來不及休息,換了一口氣,立馬扶著牆站起身,從兜裡掏出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扶搖!”白正義一把拉開房門,大喊。
藺扶搖聽到開門聲,本想繼續裝睡。聽到他急促的喊聲,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立馬掀開毛毯,支起了身子。
“怎麼了...怎麼了?”
白正義見她安然無恙,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整個人跌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藺扶搖忙不迭的跳下沙發,咚咚咚的跑過來將他腦袋托起,抱在懷裡,急忙問發生了什麼。
白正義心臟跳的極快,根本無暇顧及頭頂的柔軟,隻顧著大口大口的呼吸,他知道這一連串的運動如果放在平時倒也沒什麼,但現在是醉酒的狀態,酒精會抑製心肌的收縮,加快血液流動,同時蒸發掉血液裡的水分,造成血氧含量降低,運氣不好的話隨時都有可能猝死。
“水...水...”白正義沙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