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濱灣的客廳裡,藺扶搖收拾了碗筷,扔到洗碗機裡絞了,又去冰箱裡摘了些水果拿去洗,白正義脫了上衣,來到沙發上側著躺下,順手抄起電視遙控器,範可可端來不鏽鋼托盤,穿戴好一次性醫用手套,蹲在沙發旁給他換藥。
“說吧,通過這件事情得到了什麼教訓。”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把電視調到新聞頻道,齜牙咧嘴的說:“如果有,那就是價碼標在了看不見的地方。”
範可可小心翼翼剪開醫用紗布,露出傷口,用蘸了藥水的棉簽仔細消毒。
“有點道理,不過跟你這次車禍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嘶...輕點...這句話非要落到實處,那就是碼頭上沒人要的車最好彆撿,尤其是車牌還掛在敵人名下的。”
“嗬嗬嗬嗬...”範可可冷笑幾聲,“你信不信我把棉簽捅你肉裡。”
“彆捅,我信。”白正義盯著電視看,眼皮都沒往上抬一下。
範可可又是一聲冷哼,“那天在辦公室我就提醒過你,彆不拿萬信華當回事,想一想田浩當時的比喻,你倒好,把門一關就...”
“哎哎哎...”白正義連聲打斷她,擠眉弄眼的說:“慎言!”
“慎什麼言!噢,隻許你這麼乾,不許彆人這麼說?”範可可豎起兩道弦月眉,朝他瞪眼睛,“再說這屋裡就咱仨,你裝什麼裝。”
正在洗水果的藺扶搖立馬停下動作,關掉水閥,從島台後麵伸出腦袋,一臉八卦,“門一關就怎樣了,倒是說呀!”
“你彆來勁,真想知道,你半夜去他房間,讓他演給你看。”範可可嗔她。
“得,我不問了。”藺扶搖把水龍頭撥開,繼續洗水果,“準沒好事兒。”
白正義仰頭看了她一眼,小聲咕噥了一句:“這就放棄啦...”
“白正義,我可警告你。”範可可換了兩支新的棉簽,戳在他縫了針線的地方,“再作死,我提前幫你拆線。”
白正義頓時牙關緊閉,噤若寒蟬。
藺扶搖洗好了水果,端著盤子來到沙發旁,撚起一顆掛著水珠的小番茄,遞到範可可的嘴邊。
範可可剛好結束了消毒換藥工作,把小番茄咬在貝齒之間,起身將托盤裡的廢棄棉簽和拆下的紗布收拾進垃圾桶,這才把小番茄嚼了。
“晾著吧。”她說罷,摘了一次性手套丟掉,又把垃圾袋打包丟到門口。
瞧她把案幾收拾的乾乾淨淨,藺扶搖把水果盤放下,問:“不裹紗布了嗎?”
範可可搖頭,走回沙發另一側坐下,掐了一把小番茄在手裡,“最深的地方已經愈合,再裹紗布反而不利於肉芽的生長。”
藺扶搖點點頭,也抓了一把小番茄,朝白正義走過來。
老白喜笑顏開,等著她投喂,結果藺扶搖伸手把他攥著的電視遙控器薅走,扭著屁股坐到範可可旁邊,一邊換台一邊問:“《唐頓莊園》看到哪來著?”
“第四集。”範可可歪著腦袋盯著電視,不時往嘴裡丟一顆小番茄,“伊迪絲在格裡格森家過夜,被羅莎蒙德罵來著...”
“哦...對對...”藺扶搖調好了電視,把遙控隨手丟到一旁,“安娜真是可憐,這貝茨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這都猜不到嗎...”
又是這個無聊的肥皂劇,白正義百無聊賴,翹著腦袋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提不起半點興致,索然無味,又把腦袋放下,聽著兩個女人嘰嘰喳喳討論著劇情,昏昏欲睡。
叮鈴鈴————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電話鈴聲把他吵醒,藺扶搖欠著身子拾起手機遞給他,順手掐了電視,“喏,是嘉雯。”
“接。”白正義閉著眼睛說。
藺扶搖縮回手,接起電話,開了免提。
“那邊還順利嗎,嘉雯?”
“順利的,但有個事情,需要你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