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史進跟隨武鬆進門一看,史進是大吃一驚,不由得淚流滿麵。
隻見床上躺了一個人,形容枯槁,滿臉胡子拉碴,沒有一絲的生氣,一見武鬆回來了,眼裡才有了些光采。
那人一見史進,臉上先是有些訝異,後又有些喜色,有氣無力道:“史兄弟,是你嗎?不是說你在昱嶺關下被龐萬春射死了嗎?”此人正是豹子頭林衝。
“林大哥,發生了什麼事?怎的成了這等模樣?”史進急切地問。
在史進的印象中,林衝絕對是英雄般的存在,身為馬軍五虎將,任何時候都是威風凜凜的存在。現在的林衝哪裡還有當年的風采,倒像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
武鬆看出了史進的疑惑,便苦笑著說了林衝的情況。原來,征得方臘之後,返回杭州時,林衝一日喝酒而醉,晚上睡覺又吹了冷風,結果就得了風癱之疾,半邊身子沒有動靜,遂臥床不起。
聽到這裡,史進心裡不由得一陣心酸,潸然淚下,心道:“如此英勇的一條漢子,病來如山倒,一員虎將,如今活得不如一隻貓。”
“那武二哥你的手臂又是怎麼一回事?”史進問。
武鬆一聽,神色不由得一黯,說道:“俺與公明哥哥在征伐睦州時,遇到包道乙那賊,使得一口好飛劍,不防被那廝祭起飛劍斷了俺左臂。後來智深大哥斬了包道乙,方才報了仇。回京時,俺便向公明大哥請求留在了這裡!順便照顧林衝哥哥!”
史進聽了忍不住唏噓不已,說道:“這次征剿方臘,我梁山好漢損傷十之七八,真正令人心痛啊!”
說著說著,史進忍不住嚎啕痛哭,武鬆和林衝二人也忍不住大哭起來。方久,武鬆才忍住淚說:“史兄弟,休要太過悲傷,說說你的事吧!”
史進這才勉強止住淚,將自己中箭之後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武鬆道:“龐萬春是個義氣深重之人,不差於我梁山好漢!”
次日,武鬆又領史進去看了花和尚魯智深的骨灰塚,史進忍不住雙手合十,默默拜祭。
一連數日,史進一直盤桓在寺裡,與武鬆、林衝二人擺談昔日梁山往事,時而歡笑,時而遺憾,又時而憤怒。
忽而史進想起一件事道:“二位哥哥,我感覺到梁山受招安之後,被委派東征西討,這本身就是一個圈套!”
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何以見得!”史進就把受招安後,梁山兄弟們的一切遭遇,如:有功而不賞,與各地義軍征戰損兵折將,而朝中奸臣則始終對梁山好漢充滿敵意,等等一些情況。
史進道:“我疑惑這是朝廷的‘一石二鳥’之計,目的就是要讓我們義軍自相殘殺,朝廷反而漁翁得利!”
林衝沉吟了半天道:“史兄弟說得有理!招安招安,反而讓我梁山兄弟生離死彆!手足離散!”
武鬆道:“林大哥,史兄弟,事已至此,休要感傷!當年我是反對招安的,不想宋公明哥哥一意孤行,結果一百八名兄弟死得死、傷得傷、殘的殘,這一切都是天意吧!”
史進道:“有這樣的朝廷,有這樣的奸賊,百姓們活不下去,豈能不反?當年要是公明哥哥和方臘聯合起來造反,如今是什麼結局都很難說呢?”
說罷,三人都沉默了。半晌,林衝開言道:“史兄弟,我如今也是將死之人了,武兄弟也是殘疾之人。我有一事兄弟能否幫我?”
史進道:“林大哥,有什麼事就說吧,隻要我史進能夠辦到,必將萬死不辭!”
林衝悲憤地說:“我當年受高俅那賊子的陷害,家破人亡,幾次報仇機會均失之交臂。現在又風癱,報仇已然無望,我死不瞑目啊。史兄弟如果有機會,幫我報這血海深仇,來世做牛馬償還!”
史進一聽,說:“林大哥言重了!高俅、蔡京、童貫等賊子陷害我梁山兄弟,致我一百八人損傷慘重,我恨不得剝之皮、食之肉。即便大哥你不言,我也會找他們報仇的!”
這時,武鬆又道:“兄弟此事放在心上就好,太尉府等戒備森嚴,不可因此失掉了性命!須待從長計議,待時機成熟再行事不遲!”
史進說:“武二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計劃,絕不會魯莽行事!”
武鬆又道:“目前,在江南地方還有幾位好漢在,公明哥哥任楚州安撫使,盧俊義哥哥任廬州安撫使,李逵兄弟任鎮江都統製。史兄弟如有空可以去探望探望,以儘兄弟之情!”
史進允諾。又聚了數日,史進告辭,意欲到他處再走走,遂與武鬆、林衝二人依依惜彆。
正出得城來,忽而史進想到,前次隨混江龍李俊來柳林莊與赤須龍費保等有約定,因自己受傷,沒有踐行前約,這次何不去看看,如費保等還在,與他等一同前往海外,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打定主意,史進便徑直向柳林莊而來,大約兩三個時辰左右,史進憑著記憶,來到了柳林莊,老遠便看了那所宅院。
史進便走了過去,拍動大門上的銅環。不一會兒,一位老者來開了門,史進一看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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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一看史進,便問:“客人,你找誰啊?”
史進問道:“老丈,請問費保費莊主在家麼?”
那老者問:“客人找費莊主有何事啊?費莊主離開此地大約快半年時間了!”
史進一聽,費保走了,知道壞了。因為自己受傷養傷,沒有踐誓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