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三這天,正是灶王爺上天彙報一年年景的日子,也是民間俗稱的小年。這一天開始,年味就開始濃起來,家家戶戶開始打掃衛生,迎接新年的到來。
女真人的習俗與漢人不同,過新年隻是漢人的節日,此時的女真人還沒有被漢人的習俗漢化。所以此時的金軍西路軍統帥完顏婁室正在計劃另一件大事。
這件事就是再次兵進陝州。自從上次完顏婁室的軍隊遭遇宋軍接二連三的失敗之後,他的臉麵上再也掛不住了。
在他看來,自己縱橫東北幾十年,征過高麗、滅過遼國,打得西夏哭,甚至宋的兩位皇帝俘虜至北方都有他的功勞。卻沒有想到,在西北這個邊陲小州卻接二連三地遭遇失敗,讓他情何以堪?
自上次在中條山中被宋軍伏擊之後,他率殘部回去休整了好一段時間,都還沒有緩過神來,至今想起來都還是心有餘悸。
不過,從內心裡來講,他還是很佩服這個叫李彥仙的人。
此前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在他的印象裡,對種師道、種師中,宗澤等人,甚至對更早一些的範仲淹、狄青等人都有印象,可是唯獨對李彥仙這個人知之甚少。
此次他是傾巢出動,十餘萬人馬全部開至陝州前線。當然這一次,他接受了上次的教訓,所有的兵馬並沒有一起從中條山過,而是兵分十路,分彆從不同的幾個地方同時向陝州開進。
那麼,完顏婁室再次進攻陝州的消息,李彥仙知道不?當然知道,所以他也提前做了準備,譬如兵員的招募、糧草籌集,城牆的維修加固等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李彥仙心裡很清楚,這次金兵再次攻城可能比曆次都要血腥殘酷。他知道,金人對陝州城是誌在必得,因為這是從河南進入關中的要隘,金軍如果不掌控此處,全麵進攻川陝必定是一個很大的障礙。
臘月二十八日這天,金軍十路大軍共計十一萬人馬,全部到了陝州城下,集結成營,便將陝州城圍了個水泄不通,意圖給李彥仙施加一些壓力,來個不戰而屈人之兵。
站在城上的宋軍眾將,看著城下的金兵,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隻見城下,旌旗蔽日,戰鼓擂動,喊殺聲震天動地。遠遠望去,金兵的營帳連綿不絕,仿佛一片黑色的海洋。他們的鎧甲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手中的兵器泛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金軍士兵們個個麵露猙獰,眼神中充滿了囂張與狂妄。
為首一名金將身披重甲,手持長槍,騎在一匹高大的戰馬上,趾高氣揚地對著陝州城。他大聲喊道:“陝州城的守將聽著,我大金十一萬雄兵在此,爾等若識相,速速開城投降,可免一死。否則,待我大軍攻破城池,定叫你們雞犬不留!”
此人正是金軍西路主帥完顏婁室的兒子前軍主將完顏活女!此人曾是太原之戰中與小種經略種師中在殺熊嶺對壘的主將,種師中和王進正是死在他的手中。
金兵們聽到主將的喊話,也紛紛跟著起哄。他們揮舞著兵器,大聲叫罵,氣焰囂張至極。有的金兵甚至朝著城牆射箭,試圖挑釁城中的守軍。箭矢如雨點般落在城牆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城牆上,李彥仙麵色凝重地看著城下的金兵。他深知金兵此次來勢洶洶,但他絕不會輕易屈服。李彥仙轉身對身邊的將士們說道:“金兵雖眾,但我等守城之誌堅如磐石。今日,我們誓與陝州城共存亡!”將士們齊聲高呼:“誓與陝州城共存亡!”
李彥仙望著城下囂張的金兵,心中急速地思索著對策,也湧起一股強烈的鬥誌。他知道,這場戰爭必將是一場艱苦的鏖戰,但他堅信,隻要將士們齊心協力,陝州城就一定能夠堅守住。
正月初一,正是元旦日的第一天,金軍在完顏婁室的命令之下,開始向陝州城發起猛烈的攻擊。為了確保戰場有序不混亂,完顏婁室將進攻的隊伍分成十部,每天派一部前去攻打,意圖通過車輪戰法讓李彥仙不戰而降。
然而第一天,金兵的進攻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此前李彥仙已經將城牆進行了加固加高,金人登城的難度大大增加。同時,李彥仙還派兵將附近可供拋石機使用的石頭全部清理乾淨,導致金兵到來之後根本沒有石頭可用。
最終第一天,金軍勞而無功,不得不退回營寨休整。城上的宋軍將士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李彥仙對眾將道:“金人雖退,但並沒有完全解除威脅,金人攻城最大的依靠乃是攻城的器械,如果我們能將他們的攻城器械破壞,便可遲滯他們的進攻速度!”
眾將一聽有理。這時,丐幫幫主吳騰龍請命道:“李將軍,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我率我的丐幫兄弟們,定能完成任務!”
李彥仙一看是吳騰龍請命,大喜道:“大哥,你能去辦這件事,那是最好不過了,不過又要辛苦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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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騰龍慨然道:“我們丐幫來這裡,就是為打擊金兵而來!哪有辛苦一說?”
是夜,吳騰龍與參加行動的二十名丐幫弟子們飽餐一頓。三更時分,夜深人靜之時,他們用繩索悄悄縋下城牆,向金兵營地摸去。
金兵的營地燈火通明,守衛森嚴。吳騰龍率兄弟們小心翼翼地避開金兵的巡邏隊,悄悄地靠近了攻城器械存放地。他們發現,金兵的攻城器械都集中在一起,有專人看守。
吳騰龍將人員分成兩隊:自帶一隊人負責引開金兵的守衛,另一隊人則伺機去燒毀攻城器械。
看守攻城器械的是一名金軍的隊將,帶領四五十人輪流看守,放置器械的位置並不在金軍大營的中間,而是在營地的西北角上。
吳騰龍帶著數名丐幫弟子悄悄接近,他撿起一塊石頭投向敵人的帳篷,“砰”的一聲響,吸引了金兵的注意。金兵守衛們以為有敵人來襲,紛紛拿起武器,向發出聲響的地方跑去。
吳騰龍等人故意又發出更大的聲響,吸引更多的守衛過來,這時看守器械的全部守衛都出動了,將吳騰龍等人圍在當中。那為首的隊將大罵道:“哪裡來的叫花子,這個地方是你能夠來的嗎?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