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禮又痛又怒,嘶聲道:“你這混蛋,我今日若不死,必要將你碎屍萬段!”
黑影舉起長劍不為所動道:“可惜你今日必死!”長劍應聲刺來,晉禮一動不能動,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長劍刺來。
便在這時,忽聽“嗖”的一聲響,一道暗物破空而來,風聲如嘯。
黑影大吃一驚,長劍正被那暗物擊中,手上一麻,長劍險些脫手而出,就看見一道人影如飛而至。
再看剛才擊飛長劍的,卻是一坨土塊,竟撞飛了自己削鐵如泥的寶劍,來人功力分明己達宗師境,更高出自己一籌。
晉禮看見來人不禁大喜,忍著劇痛叫道:“岑師兄,救我!”來人竟是岑珞。
黑影心知來人同是宗師境,當下強撐氣勢:“閣下何人?我與這人的恩怨閣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岑珞淡淡的說道:“此乃我盤龍穀的地方,容得不旁人撒野!”
黑影怒道:“若我一定要殺他呢?”
岑珞道:“那你,也把命留下吧。”
黑影在腦海裡思慮再三,心知今日將要無功而返。當下收劍道:“好,算你命大,今日便算收了些利息,你這條命早晚還是我的!”說完,飛身去了。
晉禮忍不住說道:“岑師兄,你快抓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岑珞不為所動,隻淡淡說道:“我和他並沒有冤仇。”
晉禮語塞。
岑珞卻問:“你怎麼樣?”
晉禮立即覺到一股鑽心的劇痛,慘聲道:“我的雙腿怕是要廢了。”
岑珞也不多言,伸手將晉禮抄在手中挾在肋下,飛身回了盤龍穀。
白青仰吃驚的抱著晉禮,道:“相公,到底是誰傷了你?”
晉禮麵上滿是虛汗,疼痛難忍,卻不願白青仰擔心,強笑說:“他蒙了臉,我認不出來,不過還好,我沒事兒。”
晉如意幾乎要哭出來:“爹,是誰這麼狠心,我們分明沒有招惹過人。”
晉禮強自伸手,撫撫晉如意的臉,想要笑著安慰他,卻艱難到說不出話來。
岑珞在旁麵無表情的說道:“你既是魯長老的徒弟,想必他不介意過來一趟。你們且去請他來吧,看他能不能救。”說完,自顧的轉身走了。
白青仰得了提示,連忙對著岑珞的背影說了“謝謝”,又對晉如意說:“如意,你快去請魯宗師來!”
魯齡公很快來了,察看了晉禮的傷口,卻搖了搖頭,不說話。
給晉禮上了傷藥,止住血勢,魯齡公便點了晉禮的睡穴,與白青仰一同到了外間。
白青仰急聲問:“前輩,我相公他怎麼樣?”
魯齡公搖頭道:“腳筋己斷,回天乏術。”
白青仰身形搖搖欲墜,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道:“前輩是宗師境的藥師,也不能救治?”
魯齡公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也等於受之於天。我雖是宗師境,卻無法逆天而行。”
白青仰跌坐在椅上。
魯齡公皺眉道:“會是誰呢?晉禮素來與人交好,在穀中並沒有敵人,是誰下此毒手?”
白青仰眸中重新燃起一縷清光,不錯,晉禮傷勢己至,眼下一來要為他療傷,二來,定要查出凶手!
白青仰是魯齡公邀來盤龍穀,如今晉禮出了這種狀況,他雖然不放在心上卻總要做做樣子。他派人去了昨晚的事發之地仔細察探,沒有任何收獲,又在穀中發布一條長老令,嚴令追查那凶手!
第二天晉禮醒來的時候疼痛雖減,可是雙腿卻就此廢了。
晉如意在旁安慰他說:“爹,沒事兒。以後有什麼事情你隻管叫我,孩兒什麼都能做。”
白青仰也安慰說:“相公,你放心,魯宗師已經答應一定會找出凶手,查明事情源由。”
晉禮卻忽然一把抓住白青仰的手,說:“青仰,恐怕我們得離開這裡!”見四下無人,便將昨夜黑影的話說了出來。
白青仰也覺到一絲寒意,卻強笑說:“不管怎麼樣,在我沒有達到宗師境之前,我們會沒事兒的。眼下恐怕我們隻能留在盤龍穀。”
晉禮何嘗不明白,隻是他委實找不到解決之法,想到自己如此無用,雙腿被廢反而變得不再重要,隻想著該如何破局。
一旁的晉如意眼神忽閃,麵上雖然平靜,腦海裡卻是波濤洶湧。
如今他己十六歲,很多道理都懂。當日離開光州來到盤龍穀他就知道,是形勢不如人,晉家勢弱,不得不被魯齡公要脅。來到盤龍穀之後他越發勤懇,隻是始終無法突破到一階。
眼下父親被人廢了雙腿,雖然是沒有頭緒,可是即便是有了頭緒,那又怎樣?自己還不是沒有報仇的本事?
想到這裡,晉如意第一次強烈的感到一股怨念,為什麼會這樣?
趙翼是土行靈體,連帶著有一絲血脈相連的晉飛羽同樣也能擁有土行靈體。
白青仰是木行靈體,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為什麼自己卻不是木行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