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商量妥當,徐冰立即跳到門外,驚慌的說道:“來人啊,快來人啊!白姨的餐霞貂不見了!”
說著,徐冰一邊叫一邊跑,待跑到暗中,立即碰到一個伏在暗裡的黑衣人。
徐冰大吃一驚,伸手拔劍便要刺出,那人連忙擺手說:“徐姑娘,是我,我是穀中弟子。”
徐冰也不細細分辯,麵色大喜,指著那人說道:“那就更好了。你快去捉住那餐霞貂。剛剛白姨答應要把那餐霞貂送給我,誰知那小貂不肯竟然賭氣逃走了。你們快快給我抓回來。幫我捉回餐霞貂者,本小姐大大有賞!”
那人立即麵露難色,他原本是趙翼派在這裡監視晉禮一家三口的,不想被徐冰無意中撞見,又被徐冰指派了這麼一個差使。論起來,徐冰在穀中的地位與趙翼相比隻高不低。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徐冰恨鐵不成鋼的怒道:“你還在磨蹭什麼!今天若找回餐霞貂,我會求爺爺賞你一粒一牛丹。若是找不到,我定叫你好看!”
又是大棒又是大棗,那大漢又被徐冰催的急,終於捱不住,連忙點頭說:“是,是,徐姑娘,我這就去找。”說話間,還不忘拉出身邊不遠處另一個同伴。
眼見兩人走遠,徐冰靈識散開,接二連三的發現另外兩名大漢,一一派去捉餐霞貂了,再無人監視。
那邊晉禮早已經坐在輪椅上,白青仰背著暈迷不醒的晉如意,一家三口立即往外逃走。
走不多時,暗中一輛馬車緩緩行來,徐冰大喜,對白青仰說:“白姨,快上車。”
車夫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也不多話,當即驅車朝外走去。
盤龍穀外守著的弟子認得這輛車平常是徐冰的代步工具,那車夫與守門弟子也極熟,打渾兩句,安然出了盤龍穀。
白青仰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由衷的感謝道:“徐姑娘,這次太謝謝你了。”
徐冰無比慚愧,真誠的說:“白姨,你不要這麼說。這次本來就是我們盤龍穀做的不對。”想了想,她又說:“白姨,一會兒前麵有個岔路口,你們就坐在車上抄小路走。我怕趙翼很快就會察覺派人追來,我在後麵拖住他。”
白青仰點頭,卻擔心的說:“徐姑娘,這樣,會不會連累你?”
徐冰笑笑搖頭說:“趙翼他不敢。”
很快到了岔路,徐冰利落的跳下車,與白青仰道了彆,囑咐車夫一定要將一家三口送到安全的地方。
白青仰看著夜色中的徐冰,感激道:“徐姑娘,若是後會有期,白青仰一定會報答你的今日恩德。”
徐冰笑了,揮揮手。
四周夜色深沉,隻有車軲軋在地麵枯枝上的聲響,還有車夫輕輕抽打馬匹趕路的壓抑的吆喝聲。
車廂裡晉如意還在暈睡,晉禮緊緊握住白青仰的手,羞愧道:“青仰,是我們連累了你。”
白青仰搖頭笑道:“相公,不要再說這樣的客套話了。不論何時,不論什麼情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就是最重要最幸福的事。”
晉禮重重的點頭。
馬車忽然一個急刹,晉禮連忙伸手穩穩的扶住白青仰,兩人一臉驚駭。
就聽外麵趙翼的聲音得意道:“晉兄,你傷了盤龍穀的弟子,這是要連夜潛逃嗎?”
白青仰變了臉色,掀開車簾,正看見趙翼帶著數十名盤龍穀的弟子,手持著火把擋在車前。
白青仰抄起寶劍跳下馬車,指著趙翼道:“分明是你們欺人太甚!本以為你們這樣的奸險小人,我們惹不起,或許躲得起,沒想到還是被你們追上來。今天我就與你們拚了。”
趙翼搖頭道:“出了盤龍穀,你們再沒有仗勢之人,恐怕你們一家三口就要留在這兒了!”說著,他一揮手,身旁數十名壯漢立即將白青仰圍住。
趙翼冷聲道:“車廂裡的兩人無關緊要,殺就殺了。這女人,我要活口!”
白青仰心頭又驚又怒,知道趙翼起了殺心,一時大怒,暴叱一聲,仗劍就砍。
此時心中生了誓死守護晉禮和晉如意的心思,白青仰再無留手,哪怕自己身死也要守護他父子到最後一刻。長劍撩動處,劍風颯颯。劍花似要與星光爭輝。
數十名大漢兵分兩路,其中四人圍攻馬車,另外十餘人圍攻拖住白青仰。那馬車夫不過是尋常人,雖然得了徐冰的命令,也不過是全心駕車,此時眼見生死攸關,早已跳車逃走了。
白青仰銀牙咬緊,一邊仗劍逼退周身大漢,一邊跳身去攔住那欲對車廂出手的四人。身後刀劍卷起風聲呼嘯,白青仰顧不得許多,長劍挽起,撩刺中一名壯漢的大腿,一聲慘叫,那大漢倒地捂住傷口痛呼不己。
白青仰長劍如龍,輕靈飄忽,有人拿槍來格,白青仰的長劍順勢下劃,那人連忙將長槍一抖,欲將白青仰的長劍震飛,不料白青仰反手拍出一掌,正中那人當胸,一口鮮血噴出,倒退五步。
這時,又一名壯漢趁白青仰傷人之際,貓身到了車廂後麵,麵上一陣獰笑,手中長槍猛然刺進車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