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笑:“在這車裡坐了快有一個時辰了,也怪悶的,就當透透氣好了。我原本就是個村姑野婦,蒙得許爺……。”
譚老者聽她說起小少爺,心頭拿捏不定,但想起少府主臨行前的交待,他也不願多事,連忙說:“那好,姑娘請便吧。”說著將車簾輕輕一掀,露出馬車中坐著的兩個人來。
譚老者畢恭畢敬,馬車中女子緩緩下來,隨即又扶出一個六十多歲的白發老嫗。那老嫗衣衫上雖然有幾個刺眼的補丁,卻漿洗的乾淨。
女子輕聲說:“奶奶,你慢些。”
老嫗“唔”了一聲,兩人緩緩走到酒肆中來。譚老者便又開了一桌。
酒肆本來不大,先前已經有些農人占了幾個位置,這個時候己沒有空閒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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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見那女子嬌柔美豔,猜是這些貴客的家眷,不敢怠慢,連忙跑到青年劍客旁邊,好聲說:“這位客官,小店狹小,今日又諸多貴客臨門。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請你與那邊幾位客人並一並?可好?多謝多謝。”
青年劍客倒也通情理,遂點頭。店家連忙又道謝,又將他的酒菜挪到另一個單人的桌上。
經此一番調動,晏花落已經借機將店內情形打量了一番,當看到晉如意和徐冰時她明顯有片刻的詫異,隨即眼神閃過,仿佛並不認識二人。
如意心中暗暗猜疑:“晏姑娘怎麼會在這裡?剛才她說的許爺恐怕便是姚城的少府主吧?難道是晏姑娘昨晚連夜逃走,卻被那位許少爺發現了,著人來拿?看他們這去向,分明是回姚城的路。”
再看晏花落,果然有些憔悴的樣子,想是昨晚趕了夜路,一夜不曾眠。但是倦色仍難掩她身上那一股絕代的風華。昨天是夜晚還不曾細看,現在再看那晏花落,當是傾城絕色。
雙眉不似時下女子流行的弧行細眉,倒如男子一般修長入鬢,因為生的柔潤纖宜,顯得英氣與柔和並存;眉下剪水雙眸神彩飛揚,泛著膩膩的水光,仿佛寒冬雪夜清晨時天空的兩顆銀星,哪怕趕了一夜路,此時仍是黑白分明,流轉如玉,輝彩瑩瑩;鼻頭稍尖,仿若凝脂,嬌俏如在夏日清晨沾著露珠的牽牛花瓣。雙唇紅潤若塗朱,飽滿潤澤,兩旁嘴角彎出一個小小的弧,時常帶著笑意。
雖然她此時隻是普通的居家常服,但荊釵自任也難掩天生麗質,真是豔如春花,皎若秋月。哪怕隻是靜靜站在那裡也仿佛荷風帶露,臨水煙霞。此時剛剛進店,身後灑滿一地的燦爛陽光,籠得她周身流光溢彩。
莫說徐冰和魯英兒這對盤龍穀雙姣,便是如意如今見過的所有女子中,於美貌上都能人能出其右。
在光州城裡,不說和如意同齡的人,便是現如今一幅明理模樣的晉禮,也早在十五歲那年便有了通房丫頭,知曉了男女之事。而白青仰出身貧寒卻最重家教,因此對如意管教嚴格,倒落得如意現如今還是情竇未開。
但是,食色,性也。對於藏在人體內的原始本性,卻是外力無可奈何的。
正如眼下的如意與晏花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晏花落這般傾城絕色?如意當即看得癡了。
不光如意,旁邊那些客人都對著晏花落現出膜拜的神色來。
既然生得這般模樣,也就難怪姚城少府主會鍥而不舍的要得到她。
好在徐冰對如意也隻是情如姐弟,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似笑非笑的一旁飲茶。不過她也擅於察言觀色。從如意眼中雖然看得出驚豔和欣賞,卻沒有好色之徒的急色和貪婪,就仿佛在看一株含苞待放的芙蓉花。
這邊人各有心事,那青年劍客仍是不緊不慢的喝酒用飯,動作平穩神態自然,似乎並不曾看見周遭發生的事情。對清麗殊塵的晏花落也並沒有多看兩眼。
這期間,晏花落的目光又幾次有意無意的朝晉如意和徐冰看來,目光中既有感激也有渴望,但她又深知晉如意兩人不可能是這麼多人的對手,所以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但在晉如意看來,她分明是滿眼企求,希望自己能夠救她。
晉如意朝那些人看了看,心中暗暗盤算:“聽說那位許少府主也是奉仙門的弟子,想必功力也非同小可。也不知道這些人中有沒有他從奉仙門帶回來的高手。雖然我不懼這裡麵的任何人,但是,還沒有進入奉仙門便與其門下弟子交惡,實是大忌。況且我與這位姑娘素昧平生,昨晚我已經出手幫過她一次,但是她還是被抓回來,看來這也是她的命。不過母親和童師公常說,修真之人講究的是行俠仗義,平日要多積福蔭以度天劫,今天我若救了這位姑娘也算功德一件。隻是要怎麼救她呢?要不還是算了,我可以在今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樣可以積來福蔭啊。”
這一刻,晉如意心頭當真是天人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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